当天晚上,王重就收到了消息,郝冬梅的父亲忽然哮喘发作,住进了医院,没去成老周家。
周志刚的全部准备,都成了一厢情愿,满腔热情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对此,王重没有表示,连老周家都没回,仍旧还是住在太平胡同,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王重不知道的是,事情还远远不止如此,郝冬梅父母的司机开着车把一大箱子礼品连带着周志刚送去的那两罐茶叶送回老周家的时候,周志刚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这下子等同于是直接暴击了,在老周的伤口上撒了好几把盐。
知道郝父哮喘犯了进了医院,周秉义和郝冬梅也顾不上别的了,和周父周母说了声,就匆匆跟着司机走了。
周志刚坐在里屋,面色阴沉如水,穿着他结婚时穿的衣服,连头发都特意梳了一遍,脑子里,却在回想王重说的那些话。
难道周秉义说自己不能生育的事真的是骗他的?
是为了自己不反对他和郝冬梅的婚事?
周志刚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认为王重说的是气话,可仔细一想,王重似乎没有拿这种事儿来开玩笑的可能。
正在返回省委大院的车子里,周秉义和郝冬梅坐在后座上,紧紧挨着。
从司机口中反复确认郝父没有大碍之后,郝冬梅又担心起来。
“秉义,要是爸因为我不能生育,就不让咱们在一块儿可怎么办?”郝冬梅也是爱极了周秉义,才会如此惊慌失措,问出这种话来。
周秉义拉着郝冬梅的手,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爸妈都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再说了,咱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没事的。”
“可···我···我担心·····”刚才周志刚大动肝火,和王重大动干戈的场景仍历历在目,不由得郝冬梅不多想。
“一切有我呢!我爸妈那边,我去做他们的工作。”周秉义抬手搂住郝冬梅的肩膀,将其揽入换种,柔声劝慰:“你还不相信我吗!”
郝冬梅把脑袋埋在周秉义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我就担心!”
“好了!”周秉义微笑着道:“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嗯!”郝冬梅只能用力的抱紧周秉义,可眼眶里头噙着的泪水,擦了又擦,却怎么都止不住。
·······
次日,白天没啥事儿干,王重就和郑娟领着孩子们去省委大院,准备去探望已经退休了的曲秀贞。
没成想省委大院的保安换了人,是个刚从部队上退下来的年轻小伙,人不认识王重和郑娟,自然不可能放他进去。
“兄弟,你往马院长家打个电话,就说周秉昆一家子过来探望他们就成。”
王重话说的很客气,还抽出一根大前门往外递。
小伙子人倒是不错,摇着头说自己不抽烟,但还是没拒绝王重的建议:“成,我给马院长家打个电话问问。”
小伙子也是看王重气质不俗,三個孩子也都很有礼貌,乖巧的和他打招呼,喊叔叔,而且王重还熟练的喊出小伙子前任的名字,说出马守常家的位置,不然的话,说不准还得掰扯一会儿呢。
小伙子电话刚拿起来,还没拨出去,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推着自行车从大门里头走了出来。
“秉昆?郑娟?”周秉义有点惊讶,郑娟还好,可看到王重,周秉义就想起昨晚那一脚,脸色跟着就变了。
“大伯!”周聪带着两个小的和周秉义打起了招呼。
对孩子们周秉义还算可以,回答的时候脸上勉强挤出两个笑容。
周秉义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几分斥责:“你们怎么来了?”
似是在责怪王重没有经他同意就跑来省委大院。
“这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我们想来就来呗!”王重却不怎么给面子。
周秉义瞪着他:“这儿虽然不是军士重地,但也是省委大院,住的都是省里的领导,闲人免进,你来这儿干啥?”
“大哥以为我来干嘛?”王重没有回答,反而问了起来。
昨天郝冬梅父亲哮喘住院之后,周秉义就和郝冬梅去了医院,然后跟着郝父一块儿回了郝家。
“你这话什么意思?”周秉义脸色更加难看,看向王重的眼神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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