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笑意盎然,唯有归海鸣双眉紧蹙,面色阴沉,不言不语。只是这时,小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言若诗的身上,饶有兴味地听她讲述着与萧行之如何暗生倾诉,因此,小竹并未察觉到归海鸣的异样表现。
言若诗羞涩垂首,小声道:“那时我心乱如麻,口不择言。只因我听他说过,他家中并无亲人,许多年来都是一人独处。我那时就想,我不动武,又不会灵力术法,但总能做一些家事,陪他聊天解闷也好。”
“可当我表明心迹之后,他却沉默良久,始终不答。若非手里还攥着他的手腕,我几乎要以为,他又默默离去了。我等了许久,才听他冷声质问我:‘即使我是妖灵,你也不怕?’”
“其实,因幼年时所闻所见,我是极怕妖怪的。我还误以为世间的妖灵,都与那凶兽穷奇一样,长得凶残可怖。可那时,我却只有一个执念:无论萧郎是怎样怪异的模样,哪怕他三头六臂,比穷奇可怖千倍万倍,我都要伴他一生,不让他孑然一身,形单影只。”
“若诗。”萧行之轻唤一声,柔声唤出结发妻子的闺名。言若诗笑望夫君,她虽是面色不佳,容颜憔悴,但那唇畔的笑容,却是再真诚不过,再动人不过。
见他们俩夫妻琴瑟和鸣,互敬互爱,小竹拍手笑道:“言姐姐与萧公子不惧种族之分,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实是人间佳话。这是这段日子以来,我见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了。小竹谨祝二位百年好合,缘定三生,能远离这俗世的纷纷扰扰,做一对神仙眷侣!”
她真挚的祝福,让言若诗与萧行之二人相视一笑,并齐声向她道谢。可立于一边的归海鸣,却始终双眉紧锁,一双冰眸里,闪过异样光华。
“再后来,萧郎仍是坚持去寻赤鱬鳞片,为我医治眼疾。我深知他的个性,言出必行,明白劝不动他,只能终日祈求上苍,保佑他平安归来,”言若诗缓声道,“终有一日,我眼前血雾尽散,重见天日,也初次瞧见了萧郎的模样,才知原来妖灵并非我原先所想那般怪异可怕……”
“非但一点不可怕,还是个帅小伙儿哩,姑娘你这买卖可是赚大发了。”墨白打趣道,惹得言若是双靥绯红,羞涩地道:
“让仙君见笑了。在那之后,萧郎还带我回到长宁镇,去祭拜爹娘。在爹爹和娘亲的墓前,我与萧郎定下了终身之诺。”
“我与萧郎成亲之后,便生活在这岐山上,因为此处地势险峻,有长河天险,不易被渡罪谷和诛妖盟中人发觉。我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安宁地过下去,直到我怀上了萧郎的骨肉……”
说到此处,言若诗轻叹一声:“正如方才毕公子所说,以我的状况,很难将孩儿生下。萧郎担心我,便潜入渡罪谷,盗取了秘宝‘定魂珠’。”
言若诗虽是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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