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平的院子里有个葡萄架,翠绿的葡萄秧在上面肆意生长,葡萄架下有个石桌以及几个石凳,古朴而破旧。
薛婉黛就站在石桌旁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中年油腻大叔面红耳赤的喊道:“小鳖犊子你给我站住。”
这人就是贝北月的父亲,亲生的那种,贝大海,很朴素的一个名字。
贝北月距离自己老子大概七八米的远,他急道:“你把铁锨放下我就站住。”
贝大海打儿子不挑家伙式,看到什么就拿什么,几年前贝北月逃课,刚到家,贝大海正在厨房里剁肉馅,然后整个城中村的人就看到贝大海抄着菜刀追了贝北月三条街,最后要不是遇到警察叔叔,贝大海能追贝北月最少十条街。
贝大海怒视着自己这不让人省心的败家儿子,一边靠近一边道:“你站住,老子就把铁锨放下。”
贝北月立刻开始后退,根据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他老子说话向来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小时候说帮他保管压岁钱,等他长大了就全给他,可贝北月都特么的上班了也没见到一毛钱。
每当想到这件事贝北月就悲愤欲死,失策了啊。
这时候要是真听他老子的不跑了,贝大海绝对能用铁锨抽得贝北月要死要活。
就在这时那高大但却破旧的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迈步走了进来,这人是贝北月的亲娘范娇枝。
看到自己老娘,贝北月第一反应就是大喊道:“妈救命,贝大海要弄死你唯一的宝贝儿子。”
贝大海则是大声道;“范娇枝这事你别管,老子今天非得抽死这小鳖犊子不可。”
贝北月以为自己老娘会过来救驾,贝大海以为自己老婆会过来劝劝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贝大海就这么一个儿子,那能真抽死了?真抽死了,他老子就得抽死他。
但谁想范娇枝一没去救驾,二没去给自己丈夫一个台阶下,而是眼睛一亮,几步来到很懵圈的薛婉黛身边,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也不给薛婉黛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坐到了石凳上。
贝北月懵了,贝大海也懵了,薛婉黛更懵。
就见范娇枝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递给一头雾水的薛婉黛,随即笑道:“姑娘叫什么啊?”
贝北月急道:“妈救命啊。”
贝大海也急道:“范娇枝今天你就算说破大天去,老子也要抽死这个不学好的小鳖犊子。”
范娇枝根本就没搭理这爷俩,把瓜子往薛婉黛手里一塞,随即拽着她的手就道:“这太乱,走,咱们进屋说。”
说完竟然拽着薛婉黛进了屋。
贝北月此时就感觉天雷滚滚,这是亲妈吗?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贝大海此时则是尴尬得要死,老子牛皮吹吃去了,范娇枝你就不能给老子个台阶下?这咋收场?
下一秒爷俩大眼瞪小眼,无比尴尬的站在那,继续不是,不继续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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