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话题一转,“巽儿,今天乃你书院的第一课,听了诸位先生、学长评论,你作何感想?”目光深邃地盯着这位新收的学生。其他生员也不免纷纷注目,看着以妙对赢得先生青睐的少年。
“先生考问,学生不揣年幼浅薄无知,如言语谬误,请诸位先生学长不吝指教”,叶巽快步上台,略略大方地站立先生身旁,拱手俯身,深深地躬身施礼。
“世人读书,有为识文断字,有为营商经营,有为仕进为官,也有为增益知识、著书立说以传后世者,不一而足,其志不同,天资有别,所谋所获天地悬殊。学生认为,读书之道,应以开蒙解昧、知书明理、传道解惑,以先贤的修身齐家济世治国为要旨。”叶巽侃侃而谈,让在座诸人不免眼前一亮。
“书艺一道,无人不羡慕苏黄,诗词文章,冠绝古今,书法姿彩风流,自成大家;至于蔡京、严嵩、秦桧之流,书艺虽然臻于顶流,但为人却为后来者不齿,所作所为,误国害民,不利天下苍生,所谓字如其人,纯正不屈,实为大谬可悲;所以,读书习文,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当有大悲大悯,读书习文,更要明理修身;写得好字,做得好文章虽然重要,更要做个好人,勿为奸臣贼子,不为良相,即为良医”。叶巽说完,向先生稽首为礼,走下讲台。
“啪啪啪,”三人击掌赞赏,走进了六艺室,大清一等侍卫三省巡察使班图带着重庆知府潘越、太医黄元玉施施然走了进来。
“我乃京师班图,早闻南山先生,文采风流,冠于西南,今日聆听诸位先生高论,不意少年孺子也见地非凡,先生大名传言不虚。失礼叨扰,请诸位不要见笑。”
刘一刀陪同一众高官贸然现身,并介绍了众官员身份,众人不免惊诧,郑逸先生却坦然自若,面带春风,迎向三人,拱手为礼:“学生失礼,三位大人光临,真乃蓬荜生辉,真是空前盛事,荣幸之至”。一边吩咐下了课,一边邀请一行人到内院用茶,生员们大都一股脑散了。
一行人由那袁天迪和郑逸招呼着分宾主在客厅坐定,仆从奉上了一盒新春的铁观音,拿起案上一套白如玉、明如镜的白瓷茶具,杯薄如纸、声如玉磬,冲沏茶沫,满是清淡馨香。
班图端起茶杯,啜饮一下,微微颔首道:“今日有幸得闻各位高论,我这儿也有两枚制钱,请指教”,说着,掏出了两枚金光闪烁的制钱,“叮当作响”,放在了郑逸和袁天迪之间。
只见两钱都圆形方孔,一枚黄铜制钱背有一户字,正面有大顺通宝四字;另一枚金光闪烁,落下时金声清脆,正面刻有西王赏功四个楷体。郑先生和袁天迪二人看了两钱,不由满面郑重。
“这两枚制钱是大西政权的伪钱,大顺通宝偶然在世上可见;而西王赏功乃大顺反贼张献忠作为奖赏军功之用,传闻此乃是收藏古钱、罕钱的泉贾眼中的奇珍,难得一见呀!不知大人前来,有何指教?”郑先生把两钱放在掌上,端详了好久回道。
“此话说来话长,两位身为四川名宿士绅,有一个张献忠大西宝藏的传闻,两位身为本地名宿,必定有所耳闻吧”。班图轻抿了一口茶,问道。
“四川自大西政权败亡后,民间曾有传闻:石牛对石鼓,金银万万五。谁人识得破,买尽成都府,川人人人皆知,听闻朝廷曾耗巨资,豪格亲王曾派了数万绿营兵辗转奔波寻找大西宝藏,最后一无所获,宝藏之说只是讹传罢了”。袁天迪看了一眼班图三人,高声说道。
“两位,此传闻不虚,我给你说说大西宝藏得来由”,班图放下了扣上茶碗,讲了一个故事。
话说张献忠此人,字秉忠,号敬轩,外号黄虎,陕西延安府定边县人,与那李自成齐名。张献忠出身贫苦,从小聪明倔强,跟其父贩卖红枣,做些小营生,不足果腹后来,后来又为延安府捕快,后又进入延绥镇成为边兵,他生性刚烈,爱打抱不平。
大明天启末年,陕西全境灾荒不断,天发千年不遇旱灾和蝗灾,天地龟裂,颗粒不收,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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