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远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浓浓的绝望。他知道,姜柳的意思是说,一切的根脚都是所谓的神明。
杀个卢大善人治标不治本,该出嫁的新娘还是会出嫁,正如该下雨的天,还是会下雨一样。
朝泗村一百多年都是这么过的,只是这次不一样,因为苏顾远在这里。
苏顾远想了想,对姜柳认真地说道:“这次不会,神明是灾祸命格的猎人,而我,是它的猎人。”
仿佛听到了这句充满挑衅意味的宣言,朝泗村安静了半晌,然后突然传出一声嘹亮的痛哭声。
这声痛苦来的极其突兀,就像是前一刻还在吃团圆饭,下一刻突然亲人猝死。
巨大、庞大的情绪瞬间爆发,在朝泗村上空飞舞回旋。
“怎么回事?”葛娜紧张地握紧武器,就想往哭声方向冲。
下一刻,她就停住了脚步,因为无数哭声接连爆发,仿佛家家户户都遭遇了飞来横祸。
朝泗村在这一刻活了过来,露出了压抑在繁荣表象下的另外一面。
痛哭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高亢,刺得苏顾远耳膜都在隐隐作痛。
神明急了。
苏顾远不急,他不是来行侠仗义的,这时候能让自己发现的动静,十有八九都是陷阱。
这个敌人跟大瀛海不一样,更诡秘,更阴险。苏顾远不能跟着他的节奏走,得找到自己的节奏。
神明见自己救了姜柳,帮了朱张,就以为自己是个行侠仗义的烂好人。肯定会去阻止接连爆发的横祸。
可惜他想错了。
苏顾远对铺天盖地的哭声充耳不闻,而是拔出一把刀,在月牙沼的青石堤坝上认真地磨了起来。
不断地哭声,就像一群盘旋在朝泗村上空的夜枭,刺耳的声音维持了足足半天时间,到傍晚的时候还丝毫没有减弱。
随着太阳西沉,田野被薄暮笼罩,村里几乎每家每户门口都点燃了送灵灯。
这是家人给亡者点燃的指路灯。这盏灯亮着,亡者才不会在黄泉迷路。
只是他们不知道,朝泗村亡者的去路并不是黄泉,而是被神明吸收。
也不知道这个下午朝泗村多少人出了横祸,一队队送亲队伍接连出现在巷口。
他们仿佛没看到苏顾远一行人,神情木然、沉痛,哭泣着往村外走。
待所有队伍离开半柱香以后,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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