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冲动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随意轻践。”管书陶怕贺郢会做傻事,索性不管不顾从门后冲到了他面前。但当贺郢抬起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望向她时,管书陶却显得有些局促,毕竟窥听这事委实也不太光彩。
不想贺郢怔了片刻后,却又牵强笑了笑:“我见过你。”
“啊?”管书陶泛起了迷糊,目光在他苍白无血色的面颊上扫视了好几遍,最终确认自己唯一一次见他,是他昨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而且她此刻还戴了副面具,即便是熟人见了也未必能认得出来,贺郢又怎会识得她?管书陶不解,“贺公子,你确定有见过我?”
“嗯,那日你穿了一身艳绝人寰的大红长裙,在武场上,你随手推了阿樱一把。”贺郢语气平和,言语间右手一直轻抚着骨灰坛,动作比之抚琴时还要雅正几分。
那日管书陶无理取闹差点儿抽了黄樱一鞭,此时再被贺郢提及,管书陶自觉失了礼数,奈何她性格要强,即便早已认识到了错误,也无法当着贺郢的面表露出自己的惭愧之意,索性甩了甩手一笑置之。
原想转移话题问问大哥哥去了何处,却又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武场宽阔无匹,且四周除了几十盏用于照明的石灯台别无他物,那石灯台也不过碗口般粗细,根本没办法藏人。若当时贺郢人就在武场,管书陶不可能没注意到他,可如果贺郢当时并不在武场,又是如何得知当时的情况呢?莫非他还是位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想不明白的事,管书陶一般都会直接开门见山问个明白,不过此事终归是她理亏在先,是以,无论暗中酝酿了多少说辞,最终也没好意思接下话茬。
“大小姐,进屋说吧!”贺郢起身,抬手示意她屋里请。
贺郢是在今日破晓时分醒来的,一醒,阿樱的死便如釜底抽薪,让他彻底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之所以一直等到现在,仅仅是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也好让冥尊与统领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奈何冥尊来无影去无踪的,贺郢唯恐自己会等不到他,而统领又忙着处理苍擎峰大小要务,贺郢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见到他。眼下,大小姐亲自前来,贺郢便觉着,告知她也是一样的。
进屋后,贺郢便恭请大小姐坐下,他将骨灰坛放在床头的木柜上,随手从一旁的木盒中取出一张符纸,一把匕首和一个火折子,走回桌边倒了一杯水后,又用匕首割破手指往杯中滴了血,随后便念念有词,点燃符纸在水杯上绕了三圈。
那血液在杯中迅速扩散开,须臾,浑水中竟影影绰绰显出了焮天铄地的烈火,火中焚化的正是被独孤皓劈成两半的黄樱。她一双煞白的眼珠瞪得狰狞,裸露在外的肌肤表面下能清晰看到许多活物在游窜,活物大小长短不等,却统一的因耐不住阳光与烈火灼烧而急于逃出皮囊的束缚,但因皮囊外围也有烈火之故,活物也不敢强行破体而出,只得倾尽全力趋使着两半断裂的身躯往一处合拢,似乎是意图拼凑完整后,再逃出火海。
此等怪异惊悚的画面,吓得一旁的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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