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镇上,何宁必然去杨彪的**铺子。
年前,腊月二十三以前的情况。
但年前腊月二十三以后,杨彪再没见过何宁进他的铺子。
火窝在他肚子里。
不可能放过何宁。
年前那几天,他没敢去何宁家找事。
何宁警告他们,谁敢去他家闹事,他敢杀谁。
而且,借条被何宁吃掉了。
杨彪和他手下的人去他家讨债,似乎不可能。
那就等他来镇上,找茬子把他一条腿卸折。
“分头,你说他拉着骡子车?”
“对,他去政府交五百块保证金,老大,这小子一出手就能拿出五百。”
杨彪骂一句:“脑子有病,这个钱都舍得掏!”
在杨彪意识里,农村妇人,挨结扎这一刀天经地义。
钱多没处花的人,才交到那帮“突击队”手里。
这个钱有去无回。
可见何宁这段时间是真挣了钱。
杨彪身后跟着四个喝酒喝到迷瞪的兄弟。
分头去镇政府办公室叫跟他们要好的人,少喝了两杯,头脑稍稍清醒一些。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贴到杨彪身前,问一声:“老大,我们不会是抢他身上钱吧?”
杨彪打一个酒嗝,瞪着分头。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抢他钱?是借,他能交得起五百块,他身上肯定还有五百块,要不然,他出去咋做生意?”
何宁身上刚好是五百块。
他和柏柏坐在架子车上,已经走出了镇子。
柏柏掏昨晚装兜里的花生,掏出半截铅笔。
准备扔掉。
“柏柏别扔,铅笔给舅舅。”
何宁掏出兜里的钱,两张一百,三张五十,其他都是十块。
在钞票拐角用铅笔写了个小小的“何”字。
养猪仔的那两口子讨厌得很。
收到大钱,非要对方在上面写个字,如果是假钱好找人对质。
这把钱的拐角上写好字原装回兜里。
从镇子到县城,四十里路,得走三个多小时。
猪仔拉上,去矿区卖掉,再回家,就到晚上了。
幸好把姐夫早早打发走了,否则,他半路就得回去。
赶晚上回到家,这是顺顺当当不出意外的情况。
要是出意外,说不定回去就到半夜了。
问外甥一声:“柏柏,怕不怕走夜路?”
“舅舅不怕我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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