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遂将相互疑惑之处解释了清楚,对于言侯当初的自作聪明之举,杨开只是轻轻指责了几声,也没作太多追究。
毕竟事已至此,多说已经无益,只与他说日后不能再犯此类事情,至于那被他们带出来的女子,既然福大命大,各方周转都没有丢了性命,还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此处,运气也好,巧合也罢,有了自己亲兵误解的身份,在自己营中当后勤,还有商榷的管理,也无需他去刻意关照。
杨开暂时没有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现在正是他们谋发展的关键时期,光是队伍建设,局势分析,研习兵书这些工作,就已经够他忙得焦头烂额了。
在队伍建设方面。
这段时间下来,杨开已经熟悉了流贼队伍的整体运作,撇开上级下级的关系,光是评论老回回、左金王、革里眼等人,他是佩服的,无非是一个边兵、两个庄稼汉。
却能够在此乱世中,闯出这般大的名气,是气运使然,也的确有过人之处,打铁还需自身硬,无须扬鞭自奋蹄,承认他人的能力不难。
但是他们的队伍,普遍存在一个弊端,撇开明面上说得似梁山好汉那般有情有义的概况来看,实际上各人会有各人的心思,思想统一不到一处,就缺乏组织能力。
他们总的来说底子都不好,没有经历过官军那般成体系的训练,对于列阵、排兵之事了解也不多,这就极大限制了他们的战斗力。
就如他冒险透露给老回回的想法所说的那样,具体到没有加强建设军队、设立政治目标以笼络人心的能力。
军事方面,从他们流贼队伍中的官位体系就能看得出来,只分老管队、小管队和管队三职,便涵盖整个军伍,这本就十分不合理的。
另外,他们虽扬起了五色,又或被他们称作“五方”的旗帜,可对于如何使用旗帜、战鼓、号角、军纪等物件和条件来指挥队伍,提升军队气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再者,当他们的队伍人数越来越多,在基层建设上,却没有下多少功夫,对数是各位大小头领带着自己熟悉的部下,心中所想的,无非是去哪里抢粮食、银钱和女人。
三个条件限制下形成的军队,在胜战时候还好,毕竟顺风之势谁都能借,可一旦战败,必将土崩瓦解。
他们之前每每面对官军强有力的袭击和顽强得防守时,都难以久战,死伤惨重便是证明。
甚至,杨开还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支数目凝聚起来异常庞大的队伍都算不上真正的义军。
历史上但凡能够造成深远影响的起义必有其口号,远有一千六百多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近看元末大起义的“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这些便是他们的号召。
而仅仅靠着斗米千金、苛政如虎给天下百姓带来的困境,聚合在一起的队伍,或许也不是他们找不到这样的口号,数十上百万的流贼队伍之中,绝不缺乏文韬武略得读书人。大抵是他们从未意识到这个问题。
眼下的他们,只把造反、起义理解成了掳掠财货、妇人,进而享受欲望的过程。
若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们就一辈子只能是流贼,当不起“义军”这个名号。
在之前几番与老回回的召谈中,杨开旁敲侧击提及到这些方面的问题,这位能当得上数十万流贼被推举为“谋主”的老回回,心中是存在这些观念的,只是大概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经由杨开的提醒,所考虑得便多了起来。
老回回现在的地位更像是这四营流贼的话事人,杨开只是一个老管队,上头没有发言,他便不可能全面去改变整个队伍,而且面对如此庞大的数目,上头需要考虑的自然更多。
反而,杨开可以用自己的队伍率先施行这一方面的改变,这一点,是在他琢磨着借助回营的力量,重振旗鼓的同时进行的。
想要在此乱世中活下去,求人是其一,弱小更应该团结起来,自强是其二,唯有自己的拳头大了、翅膀硬了,才能适应这个世道。
不过,想要改变政治目标,对于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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