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笑着向朱翊钧禀报说:“因皇爷今日经筵完成得好,娘娘知道后,很是高兴,就赏了我们金叶子。但我们知道,这也是皇爷带来的恩典。所以,我们这些跟前服侍皇爷的,就商量着在皇爷这里来候着,等着给皇爷谢恩。”
孙海说着就吩咐魏朝诸内侍道:“磕头!”
朱翊钧知道自己虽还不适应别人在自己面前跪来跪去,但也不能突然离经叛道地要违拗这个社会的风俗,那样很容易被误解自己这个皇帝不体面,何况,现在还不是自己这个皇帝可以随心所欲的时候。
于是,朱翊钧便受了这些人的礼:“起吧!”
“哎!”
孙海等答应着就站起了身。
彼时,魏朝还从袖中拿出了一小竹罐出来,走到朱翊钧面前,笑着说:“皇爷前日要奴婢寻得好蛐蛐,奴婢趁着出宫采办时找寻了来,皇爷可要看看?”
孙海见魏朝拿蛐蛐讨好朱翊钧,一时拧了拧眉头,接着就看向了朱翊钧。
朱翊钧倒是表情淡然,伸出了手:“给朕吧,就不必打开了。”
魏朝便把罐子双手捧给了朱翊钧。
朱翊钧拿过去后就进了自己的寝宫。
朱翊钧自然不觉得玩蛐蛐有什么乐趣。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他所经历的娱乐方式,完全不是这个时代能比的,所以玩蛐蛐这种游戏,根本无法达到让他玩物丧志的阈值。
故而,朱翊钧只是妥善的处置了这蛐蛐,然后就走到书房,翻起奏疏题本来。
因李太后没有直接垂帘听政,所以,朱翊钧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一个完全被任意摆布的傀儡。
名义上,他还是大明的最高统治者。
故而,奏疏题本还是会由司礼监送到他这里。
所谓奏疏相当于官员私人向皇帝提建议,而一般私人向皇帝提建议,就可以谈谈不仅仅是自己职责范围类的事,还可以谈其他诸如军事、吏治等等各类事,如海瑞就曾私人向嘉靖上疏言过嘉靖盘剥百姓太重的事。
而题本则是官衙上的关于本官衙负责的事务,相当于以单位的名义对皇帝进行工作汇报。
奏疏题本往往会被统称为章奏。
朱翊钧对此也是知道的。
不过,朱翊钧现在只是能看看这些章奏,还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批阅这些章奏,且只能张居正的票拟来,让司礼监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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