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一早,一辆马车驶进了靠山村,这马车的布置虽简易,可在乡下地方属实是少见,一路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
须臾,马车停在了褚家门前,从车上下来了个青年男子,穿着身素色褂子,做仆从打扮。中年男子左右观望了下,正欲上前扣门,便碰上了出门去学堂的褚礼,和送褚礼出门的褚义。
青年男子见了褚义,满脸笑意地迎上前:“褚老板!”
“林小哥?”来人正是林记丧葬的伙计!
“之前您说的事儿,我们东家想请您到林家的作坊详谈,不知道褚老板今日可有时间?”林小哥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稍等,我去和家里知会一声。”
褚义叮嘱好褚礼,让他安心去学堂,随后也不理会村里人好奇的目光,转身回了院子。
一路跟来围观的村民见状,三三两两地凑过去,朝着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打听了起来:“这位林,林小哥?你这是干啥来的啊?咋还叫褚家的褚老板呢?”
“是啊,你刚还说你们东家要跟褚义谈,谈啥啊这是?”
林记的这位伙计,也是从下面村子里出来的,对这种情况再熟悉不过,且整日在铺子里迎来送往的,这种场面自然是应付自如。
只见他笑嘻嘻地回应着众人的疑问,似乎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他家不是开了个铺子卖纸钱嘛,做买卖的当然要喊老板了!”
“你还没说谈啥呢?可是有啥大买卖?”
“老哥您这可就是难为我了,咱是给人家打工做伙计的,东家要谈啥事情,咋可能提前跟我说?”
跟来凑热闹的几人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觉着这伙计说的倒也在理,只是心中更是好奇,这褚家不就卖了点纸钱嘛,这是要发达了?
褚家院子里,褚义去灶房找到正在刷碗的沈鹿竹:“林记的伙计过来了。”
沈鹿竹把碗筷摆好,有些惊讶地看向褚义:“这么早?”
“林老板想让咱们今天去作坊谈一下。”褚义说着拿过一旁的帕子,为妻子擦净手上的水渍。
“谈一下啊?那就是差不多能成的意思喽!”
“嗯,直接去作坊,估计也是想看看咱们说的法子,是真是假。”
沈鹿竹点点头,觉着褚义说的没错:“用我陪你嘛?想看相公你力挽狂澜,舌战群儒的场面!”
“又淘气。”
夫妻二人稍微收拾了下,和阿爷阿奶说了声,便出门上了林记的马车,在乡亲们探究好奇的目光中,驶离了靠山村。
没出半个时辰,褚义夫妻俩被大老板派来的马车给接走了的事儿,就在靠山村传了个遍,家家都在观望猜测,褚家这纸钱买卖做得这般大了吗?之前只知道他家铺子前人多,没想到这都得人家大老板派马车来接了!
村里讨论的正热烈,褚大伯和王氏却全然不知,眼下他们可没功夫关心老宅那边的事儿,不为别的,老两口昨儿个傍晚,收到了长子托人从镇上带来的口信,儿子一家和李秀才夫妻俩,都要回村里了,夫妻两个此刻正在屋里发愁。
这事儿还得从正月间李秀才摔坏了腰说起,养了近四个月,李秀才的腰总算是不疼了,可到底还是伤得太重,从胸口往下都不会动了,后半辈子只能瘫在床上,靠人伺候着过活。
李秀才瘫了,就没法再去私塾做授课的先生了,李家没了收入来源不说,这四个月来,为了给李秀才治病,家里的积蓄也都快用尽了,眼下只剩一直住着的宅子,和母女俩的些许首饰傍身,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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