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古勒城风雨已停。因建在山顶,并无内涝之忧,除了道路泥泞,古勒城和昨日并无不同。
但在指挥使府中,王杲的脸上仍密布着乌云,通红的眼睛下鼻翼翕张,预示着雷霆即将大作。
在厅前跪了一地的,有他的长子阿台,还有负责守城和巡夜的三个虏将。除了阿台,这些虏将背后都鲜血淋漓,已经挨了一轮鞭子。
在沉默中压抑了一会儿,王杲终于跳了起来,将手中鞭子劈头盖脸的打向阿台。
阿台情知玛法在发泄对自己的不满,但自家确实被张伯伦用礼物蒙了,放松了警惕,无可置辩之处,因此耸肩挨揍,并不挣扎。
王杲发泄了一会儿,气消了大半。坐下喝了口茶水,问道:“那小婊子如何逃出去的?”
阿台跪地回道:“从今晨各处回报来推断,张伯伦和三小婊子后半夜先在儿子家杀了守门的塔腊多,逃了出去。然后在路上遇到巡夜,张伯伦突施偷袭,杀了一个五人小队——张伯伦也受了伤,被砍掉了一根小手指。”
王杲听五人小队的死只换了张伯伦一根手指,又怒发如狂,把茶杯往地下一掼,碎了满地。
阿台见了,心说那都是上好的瓷器,玛法甚是败家。
王杲问道:“张伯伦三头六臂?能瞬间杀我五人?”阿台回道:“有两个是在街角撒尿的时候被杀的,应该是正碰上了躲在那里的张伯伦。儿子早上打问,剩下三个人里面有人高喊出来一声,不过因雨大——没人出来查看。”
王杲听了这句,阴狠的目光盯着负责巡夜的虏将,拿鞭子的手气的微微颤抖。那虏将牙齿战战,垂头不语。
阿台接着道:“他们后来逃到了城墙下,不知道用什么钩住了城垛,顺着墙爬了上去。在城墙上躲着的时候,又杀了两个巡墙的兵,接着从外墙缒了下去。”
王杲定了神,问道:“这大雨天,他们能跑到哪里去?你派人去追杀了没有?”
阿台苦笑道:“这张伯伦甚是狡诈,他昨天带了两匹健马,放在码头那边的马厩里。昨夜他又杀了看码头的马奇格和兵丁四人——他们都被杀在炕上。”
“他牵着自家的,嗯,还有马厩里面的一匹好马,泅渡过了河。三匹马要是换着骑,现在追出去也追不上了。——这贼厮还在剩余的马料里拌了毒药,把马厩里的马儿毒死了一批。”
王杲听了,气的倒仰。嘴唇哆嗦着问:“多少马中毒了?”
阿台微微抬头看自家父亲的神色,见他脸色潮红,眼睛露着凶光,心里直打鼓。
低头小声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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