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然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下身处一个梦境中。
夜幕降临,河道两边游人如织,玩笑声络绎不绝。萧祺然站在其中,不显眼,却格格不入。
他并不属于这里,萧祺然若有所思地展扇摇着,他并不记得自己过去游历过类似的城镇。
又好像是有的,只是这样的景象……萧祺然举目四望,游人们纷纷谈论着一件事,说一会儿将有游船开来,船上会有不少妓馆的娘子登台献艺,是难得的热闹。
妓馆?萧祺然捕捉到这词,他忽地想起了,这里……似乎是随安的故土。
紧接着,他又忆起,随安并不在他周围,他正要迈开步子去找寻,水声由远及近,原是船开来了。
萧祺然的视线自船身一扫而过,正要转身,却顿住了步子——船上那人的身形轮廓,他瞧着分外眼熟。萧祺然又投回视线,他不会认错,那就是随安。
只是与他向来形影不离的随安,此时做了风情打扮,手举红绸,一身红衣,眉目冷然。
有鼓点响起,她便踩着鼓点,开始起舞。她站得很高,站在船顶之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瞬就要跌下,落入水中。
但她没有。她依旧镇定地跳着,在众人一声接一声的惊呼声里,红绸比她飞得还要高,在她手中似有灵。
漫天烟火在她身后炸开,无比绚烂,只是萧祺然听不见,也看不到了。
他的眼中一时只有谢随安。
红绸渐长,随安用力一掷,不偏不倚落在萧祺然眼前,没多想,萧祺然抓住,顺着绸缎往上看,对上一双错愕又清冷的眼。
只这一笑,萧祺然笑了,这的确是随安,却是从未与他相识的随安,而不是谢随安。
随安拽了拽红绸,纹丝不动。她多少有些气恼这个男子的轻率之举,他生得是好看,行事却与她平常见惯的登徒子无异——正想着,萧祺然却松开了长绸,向上一抛,礼貌地颔首,退后一步,隐没在人海中了。
好奇怪的人。借着他的力,随安轻巧一收,没有太在意这一段插曲,一舞作罢,一个错漏也无,她才淡淡地、自得地笑了。
只是收尾之时,她不着痕迹地回头一望,却是一无所获。
萧祺然站在人群中,听着他们对于随安的评价。
他们说,随安娘子虽不是自幼习舞,舞艺却超群。他们说,有很多人想要给她赎身,她都拒绝了。他们说,她长得真好看。
萧祺然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如果他现在上前,还来得及拦下她,但他没有这样做。
命运真是捉弄人的东西。萧祺然抬首,眺望她远去的身影,在现实中,他是教养她的长辈,他们是彼此极其亲近的人,在这个梦中,他们却只是擦肩而过、素未谋面的人。
他萧祺然,不过是无数人中瞻仰随安娘子风采的其中一人。
这不过是个,诞生了如果的梦境。
但他并不想走了,他很好奇这个截然不同的梦境接下来的走向。一日、两日、三日……萧祺然在那儿停留了两三年,才听到有关于随安的消息。
“……听说那随安娘子只留下了黄金千两与一封书信,就不知所踪了!”
“莫不是……寻死去了?”
“呸呸呸,那样的美人,怎么可能香消玉殒,说不定是逃出去了!”
“可惜啊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么美的舞了。”
萧祺然拿起茶盏,掩住唇边的笑意,顺着窗往一楼看去,街上有人匆匆打马而过,是他极其熟悉的背影。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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