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安想用随念去隔断那匹绸缎,谁知绸缎有灵智似的预判了她的念头,再一拉一扯,剑便“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落地清脆。
她探探手要去够,几下,无果,便作罢。
手无寸铁又被牢牢压制住的滋味并不好受,谢随安昂着头,静待那柳卉走到她面前来。
柳卉今日便是轮值切磋场监守的,切磋场较之寻常课堂,弟子间的搏斗是凶险些,但也难以见血。起初,她也以为这边是普通打斗,直至有人惊呼起来,才觉出了事,急急赶来,便是青年吐血那一幕。
出了事,她多少也得担责,下手一时便重了些,绕到谢随安眼前,见是谢随安,又联想至萧祺然,她心下一晃神,忙不着痕迹地松了松绸缎,语气也放缓了些许:“随安?怎么是你?”
谢随安忍住翻一个白眼过去的念头,出口也没什么好气:“怎么不能是我?”她自也察觉了对方偷偷的放水,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明白对方绝非是因为她。
她可不信这位只占了口头便宜的师姑能对她有多少爱护之心——谢随安恨恨磨了磨牙,无非是为了萧祺然。
柳卉没成想自己的好意被这样直白地驳回,持着绸缎,紧也不是,松也不行。好在旁的轮值人员亦赶了过来,先是探查了青年的状况,见无大碍,松了口气,叫人带他下去医治。
他面对谢随安全然陌生的面孔,则没有那么好相与了,开门见山道:“柳师妹,这位内门弟子,你觉得要如何处置?”
柳卉很想直言既然没有大碍,放她走也无妨,但心里也堵了一口气,她这般的阵仗,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哪里这么容易交差?
况且,谢随安似乎不愿受她的善意。
眼见少女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被捆着,虽是顺服的姿态,眼底的不驯可一点儿没沉。
——许是该让她小小吃些苦头。柳卉心中微弱念头乍起,那轮值人员便心领神会般:“伤了同门,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了却也是人的品性问题……不若叫她去思过堂思过三日?”
谢随安一听,不乐意了:“他技不如我,我并非恶意伤他,之后也是他寻滋闹事,凭什么罚我不罚他?就凭他受了伤?”
她再一扯嘴角,分明是额发凌乱、衣衫破旧、处于下风的狼狈模样,却硬衬出了几分傲气:“我怎么不知道,这世道什么时候成了谁弱谁有理?我贫血如何,由得到你们来品论?”
谢随安这会儿不想嫌麻烦了,她想好好地、和他们掰扯掰扯。
落在他们眼里,偏偏就是她不尊前辈,蓄意顶撞,越发合了蔑视同门的罪证。
轮值弟子眼神一暗,心知她这样呼喊,并不像心虚,可他岂能就此罢手?他缓缓扫视一圈,更像是说与旁观的众人听:“好!我没资格品论!那我这就送你去长老前品论!”
柳卉闻言,方知他是不愿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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