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我想起了……我的娘亲。”谢随安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的,她并不想回忆那个眼神以及叫她联想起的……那场梦境。
她梦见了未遇见萧祺然的、自己的一生。
她在梦如同现实那般反抗,这一次,却没有萧祺然从天而降,一手将她从泥潭里救起。
其后经历了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她不想死,只能选择不体面地活着。
随安依旧一心逃跑,抓紧时机就跑,再被抓回来,迎接她的一次比一次更狠戾的毒打。
她终是屈服了——她要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随安开始练舞,赤着脚在地上起舞,一遍又一遍。腰肢柔软,舞姿曼妙,没人能昧着良心说她不美。
她每次献舞,分到的衣服总是红色的。
那么鲜活的颜色,随安知道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她总觉自己穿红衣的样子很怪,会不自觉拘束起来,平日的随性全无。
她在某天对镜簪花时,才顿悟自己怪在何处。
——她像是一朵刚从枝头摘下、却又因为断了根而立刻要死去的花。
正因为生命转瞬即逝,这一瞬的美丽才足够盛大;可为了这短短一瞬的烂漫,竟早早汲取了一生的活力。
她深恶痛绝,却也无济于事。
随安后来也曾遇见过萧祺然,那是冬日里极其平凡的一天。
清晨难得落了雪,寒意料峭,随安初次见雪,很是惊奇,脱了外裳与鞋袜,不顾及那些俗礼,在自己偏僻的小院中翩翩起舞。
她嘴里哼着曲子,一下一下——随安想,抛开其他,她是喜欢跳舞的。
不慎踩错了一个节拍,随安顿住,欲再舞,背后却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她警觉回头——是个模样生得极好的男子,风姿卓越,衣着亦华贵,想必是位身份不凡、走错了路的贵客。
换做往常,随安早就笑脸相迎——她已习得了要如何在这里叫自己活得更容易些,但此时此刻,她不愿那样做了。
——他像是在喝倒彩。随安愤愤想着,被人变相羞辱了,冷冷地怒视他,几欲要愤然离去。
“跳得很好看,”那人施施然开口,及时挽留住了她,“脚不冷么?”
他含着笑意,却不叫随安觉得轻浮,随安听得出来。她呆呆地顺着他的话,用左脚去碰右脚,果真被冻得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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