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安立在那儿,想笑,觉得牵强;想哭,又觉得太矫情。
萧祺然也不多说,身披晨曦霞光站在那儿,自成了一幅画。
若不是理智束缚着谢随安,她还真想揉着头走来走去,大声地质问萧祺然,你怎么就来了呢?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院子里好好坐着,不会看到我这么狼狈落魄的模样吗?
怎么就来了?怎么就……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偏偏来了呢?
谢随安恍惚间都要以为这是她因为太难过而生出的自我安慰的幻觉了,她甚至想起那场梦魇,或许她现下仍旧处于梦中?
萧祺然见她怔怔不动,终于迈步向她走来。
谢随安掐了把自己,不是幻觉。
目光触及到谢随安伤了的胳膊,萧祺然轻轻叹了一声,撩起她的衣袖,指尖运了灵力,隔着疏离的距离替她疗伤:“疼吗?”
萧祺然的灵力比起琴经宜更为深厚,也更为霸道。陌生的灵力入体,谢随安体内已渐渐积攒起的灵力最先想的是排斥,但觉察到这灵力似曾相识,便由它闯了进来。
伤处被灵力洗涤的滋味并不好受。可谢随安摇了摇头,吸吸鼻子:“不疼。”
萧祺然瞅着眼泪水都快夺眶而出的谢随安,没有拆穿。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这段时间以来谢随安养得意气风发,她生性又要强,时时刻刻都想维持体面。
换作往常,被他撞见这副模样,少不了伶牙俐齿地回嘴几句,现下只是嘴硬,他不消想也能知道她吃了多少苦,才会这般消沉。
经萧祺然的灵力滋养,不说痊愈如初,但痛楚已尽数除去。谢随安动动胳膊,又忽地想起一事:“师父,快去帮帮闵如初!”
她扯住萧祺然的袖子,面色焦急。萧祺然稍一垂眼注视着她的动作:“边走边说,你们发生了什么?”
谢随安浑然不觉他的动作,只扯着他的袖子一个劲儿往上走:“我们是第一天到这里就发现不对的……”
她力求简洁,少不得漏了许多惊险部分。说着说着,谢随安看见山上忽得行来一人——
正确来说,两个人。一个人背着一个人。
闵如初艰难地背着个半死不活的通饮言下山,竹竿都看上去因为承重过多而弯了不少,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覆眼的白绫被她重新扎了回去。总的来说,她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谢随安松开捏着的袖口,不假思索地要飞扑上去,被萧祺然不轻不重地拉住。她疑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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