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渚渊陡然一个激灵, 下意识将两本春宫图藏入游戏背包：“没，没没什么！”
晏凌殊看着他这满脸写着心虚的模样，目光更加狐疑。
这还是卫渚渊第一次有事瞒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晏凌殊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但转念一想。
晏凌殊的眉眼添了几分冷漠：“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迈步从卫渚渊身边擦肩而过, 往二楼走去。
卫渚渊却猛地愣在原地。
零枢的表情…
好冷。
比他们初见时还要冷。
卫渚渊缓缓抬手捂住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 他心底突然十分难受, 憋闷得慌。
“零枢！”卫渚渊连忙追上去。
可晏凌殊的脚步更快, 一转眼已经回到房间，还把门锁上。
卫渚渊看着眼前这紧闭的大门, 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恐慌和心悸：“零枢…你不要生气。我…”
他张嘴想要解释。
可话到嘴边, 卫渚渊突然又咽了下去。
乔二干的这件事, 说严重一些就是监守自盗、贪污公款。
如果他跟零枢说了，若是零枢一生气，要把乔二赶走可怎么办？
卫渚渊眉头紧皱，眼尾低垂。心中格外纠结。
最终，他只能轻轻叹口气，小声道：“零枢, 那你早些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还是明天带乔二过来跟零枢自首吧。
应该…可以从轻发落的。
卫渚渊说完，只感觉胸口格外地沉闷。哭丧着脸转身回房。
就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
房内。
晏凌殊终于侧目，回头看向门外。
那双冷清的眼眸，似乎又恢复了最初的淡漠和疏离。
不, 似乎比刚重生时，还要冷许多。
他也说不清自己这是什么心情。
如果是其他人对他有所隐瞒, 晏凌殊根本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可现在这个人是卫渚渊…
是他两辈子加起来, 第一个朋友。
心中涌现出来的种种陌生情绪, 让晏凌殊几乎招架不住, 难以自控。
等听到卫渚渊回房关上门的声音。
晏凌殊才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企图用理智压下所有的情绪。
无用的情绪，只会成为他变强路上的阻碍！
晏凌殊紧紧握住破晓，纤长的指尖却泛起惨淡的白色。
半晌。
晏凌殊才重新睁开眼。
此时的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如常。
他看向眼前的系统面板。
今天虚无教徒和150头魔物，提供了八百多的欲望能量。
原本晏凌殊是打算花完再回来的。
刚才却神差鬼使地，什么活都还没干，就跟在卫渚渊身后回来了。
晏凌殊眼底又闪过一抹情绪的波动，但又很快被压下。
他抬起指尖，在系统屏幕上点几点。
选择消耗110点，凝聚了第二把水晶钥匙。
这钥匙凝聚的数量越多，锁消耗的能量也会越多。也算是一个变相的限制条件。
好在，晏凌殊本也不打算赋予太多人自由进出基地的权利。
晏凌殊将水晶钥匙放回背包，准备明天交给乔慕嘉。
剩下的七百多能量…
晏凌殊打开基地建造模式。
就像是玩沙盘建造游戏一样。
他在那群虚无教徒所在地附近，用十米高的石质围墙，围起一亩地左右的空间。
围墙上装上尖锐的铁丝网。
在面向能量池的方向，再安装一个坚固的大铁门。
等建成之后，就可以让虚无教徒在里面自由活动。省得每顿食水还需要人喂。
不过所有东西摆下去之后，七百多能量全都耗光，没法加速建造。
得等10个小时。
晏凌殊不再理会。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排除脑内所有的杂念，开始盘腿修炼引星决。
两小时后。
晏凌殊精神抖擞地睁开眼。
以他们如今的体质，其实几天几夜不休息都无所谓。
但每天修炼两小时，能让精神更加充沛。
晏凌殊刚站起身，就听到卫渚渊的脚步声停留在门口。
卫渚渊趴在们上，睁大了眼睛，想看看晏凌殊起没起来。
但这怎么可能看得到？
他想了想，干脆给晏凌殊发私聊：【零枢~起床啦~】
晏凌殊眼帘微垂，直接过去打开房门。
“零枢！”卫渚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呀~吃早餐吗？我背包里还有胡辣汤、油条和大包子，你想吃什么？不然全吃了吧，反正等下就要回昆仑城了。”
卫渚渊还是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仿佛一觉睡醒，就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然而。
晏凌殊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去喂虚无教徒吧。”
说完，闪身离开无垠大世界，回到那阴暗的地下室。
卫渚渊嘴巴微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空气。
刚才晏凌殊那一眼，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在卫渚渊心脏上，剜下了一块！
蓦地，那双澄澈的眼眶，似乎染上了一抹薄红。
卫渚渊捂住闷痛的心脏，连忙利用水晶钥匙离开无垠大世界。
可当他追出来后，看到的却只有纸鹤远去的身影。
“零枢！！”卫渚渊急忙追出去。
晏凌殊低头看了他一眼，却又淡然地收回目光，并没有丝毫停留。
反正卫渚渊随时可以回无垠大世界。
丢不了。
“零枢…”卫渚渊看到晏凌殊无情转过头的那一幕。
脑袋刹那“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零枢！！”卫渚渊脑子里只剩下晏凌殊的背影，竟死心眼地拔腿追上去。
可是他两条腿，怎么追的上天上飞的仙鹤？
最终，在一片荒野之中。
卫渚渊眼睁睁地，看着仙鹤消失在视野之中。
“零枢…”卫渚渊呼吸十分急促粗重。
他这一路追过来，肺和心脏几乎要炸开了。
可他此时却毫无所察，脑海中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心悸：“零枢…”
他低声呼唤着，却怎么也没有人回应。
被抛弃了吗？
零枢…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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