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翀虽然是今年年中才来鄮县上任,但一来就遇到了林婉婉带来的高产祥瑞,第一年的年考政绩已经有了基调。
若是没根基的人,或许会被上司拿捏住,可他则不必过分担忧这种事。
直接通过家族关系为林婉婉表功,也算是萧翀对林婉婉的投桃报李了。
事实上,如果萧翀够黑的话,直接把林婉婉的功劳全部截下,后者也是求告无门、无可奈何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就是现实,民与官斗,更不可能。
“堂下何人,状告本官?”这种事情,听听就黑色幽默十足。
高产的粮食是肯定要向全县乃至全国推广的,但晒盐方子,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下,萧翀完全可以选择单干,绝对能为家族创造巨额的财富。
唐初的私盐尚且未纳入监管和征税之中,可操作的空间太大。
只是萧翀却并不想这么做,对于继承了母亲大量遗产的他而言,财富的多寡已很难引起他内心波动。
人生苦短,身为一方父母官,让治下百姓都吃饱穿暖,少有所养,老有所依,为治下百姓做一点实事,才是他的追求。
当第一批海盐晒出来的时候,萧翀亲临盐场看成果,半晌不语。
相比起他的冷静,他的幕僚萧策、佐官县丞、分判众曹、催征租赋的两位县尉、掌管文书簿计的主簿等官,都激动地语无伦次。
“萧明府,这样一片盐场,真的归县衙吗?”
萧翀淡然点头:“此盐场便称为望海盐场吧。贩盐所得充入公库,给县里登记着的鳏寡孤独老人发些年礼,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萧明府大义!”
鄮县上一任县令,因为徇私枉法、工作懈怠被直接问了罪,连同举荐的吏部官员都吃了挂落,他们这群在县令手底下混的自然也没好日子过。
而今萧翀才来鄮县不到半年,就连续有好事发生,要说萧翀身上没带点气运,大家都不信。
为官之人,虽然自小熟读圣贤书,表面满口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实际上,内心深处最是迷信不过。
有甚者,做什么事情,都要先请风水先生算一算方位。
萧翀因为林婉婉的襄助,意外给自己在鄮县的官场上立了个锦鲤人设,再加上其过目不忘的本事、处理政事的手段、勤勉公正的态度,把手下一干人,管得服服帖帖。
他这条过江强龙,已经妥妥压住了鄮县的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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