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日, 天还没亮,外面就飘起了小雨,八点, 简女士站在院子里往楼和四楼都瞄了眼,四楼只能看见门帘,但是楼的门是关着的。因为是周末,简女士也就放任这些年轻人可劲地睡。
可都到了九点半了,楼上还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转眼就十点了, 鹿笙和南孝宇睡到这个点都正常,可她家南教授就不正常了。
简女士站在楼檐下给南怀璟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妈。”
这声音听着不像还在睡觉, 简女士问:“你起了呀,那赶快下楼吃点饭。”
“我不在家。”
简女士一愣:“你不在家在哪?”她今天也没去买菜, 早上起床后到现在也没听见院门的声音。
南怀璟说:“我在学校。”
简女士又是一愣:“你什么时候去学校的,今天不是周末吗?”
“有点事, ”他声音沉闷:“中午我就不回去了,挂了。”
“喂——”简女士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 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灰蒙蒙的天, 小雨飘着,携着雾, 裹着潮。
南怀璟坐在图书馆靠墙的位置, 面前的书已经好久都没有翻页。若不是简女士那通电话, 他可能还会继续盯着书页里的文字失神。
这么多年,他交心的朋友就只有许洲远一个。所以昨晚他给自己出了一道选择题,答案一个是鹿笙, 一个是许洲远。
一道题,想到天亮。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女人也许还会碰到,但交心的朋友, 他这辈子怕是没有耐心再去认识了。
所以,他觉得**之美,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一宿没睡,困意这会儿才翻山倒海地朝他席卷,他合上书,放回书架后,去了办公室的休息间。
南怀璟所在的办公室是四人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休息间,上下铺的四张实木床,墙边还立着四个衣柜,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脱掉外套后,南怀璟躺在了他的下铺。
从他昨晚给自己出了那道选择题后,鹿笙的那张脸就再也没从他脑海里消失过。
平时温婉可人的一张脸,在他脑海里不知变换了多少种表情。
嘲笑的,骂他薄情寡义的,还有委委屈屈甚至落泪的……
混混沌沌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眼睛不知闭了多久,眼睫才缓缓安静下来。
蒙蒙细雨被风一吹,散成了雾,没什么行人的知南街,被水雾拢得朦胧。
南怀璟从学校回来后,也没回家,就这么坐在车里,一直守到天黑,守到鹿笙出来。
他看了眼时间,七点五十五,她今天走的比平时都要早一些。南怀璟看着她转身朝地铁口去的背影,又是一阵失神。
翌日周一,是南怀璟的生日。鹿笙还是周六见的他,所以一大早,她就去了楼下,结果等到七点二十,终于看见楼阳台的半截人影了,没曾想,南怀璟一下楼就对院子里的简女士说:“妈,我先走了。”
从他下楼到说话到越过她身侧到他出了门,他都没有看鹿笙一眼,更别说跟她说话了。
鹿笙呆呆地看着缓缓合上的院门,眼里思绪万千。
前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突然一下就当她是陌生人似的,一个字,一个眼神都没有了呢?
是因为那盒巧克力吗?
鹿笙的眉心越拧越深,简女士也看出了不寻常,她喊了声:“鹿笙。”
鹿笙侧着身子,还在盯着院门看。
“鹿笙?”
“嗯?”鹿笙恍然回神。
简女士朝院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俩闹别扭了?”
鹿笙缓缓摇头,脸上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没有啊”
到了中午,简女士给南怀璟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生日怎么过,是在家还是在饭店,如果是饭店的话她就定位子,和上次一样,简女士又试探着问了一遍:“要不你和鹿笙单独出去过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
南怀璟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我晚上有事,回去要很晚。”
马上都放假了,还有什么事?
简女士想到他早上出门时对鹿笙的那张冷漠脸,不由得抬高了音调:“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今晚就是校长留你也不行,晚上六点之前,你必须回来!”
命令完,简女士就挂了电话。
南怀璟看着手机屏幕,脑中空白了几秒后,他烦躁地将手机撂到了一边。
昨天下了雨,今天的天阴着。
鹿笙抱着英宝站在凉风嗖嗖的阳台,目光失神地定在院子一角。
她从早上想到了现在,还是没想明白到底哪步走错了。
周末两天,除了周六上午他去楼上‘警告’她不能碰辛辣之外,就只有晚上送他的那盒巧克力了。
她之前也不是没送过他巧克力,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送的有点多。
难道是因为这个?
二十二块和一两块的差别这么大吗?
冬天本就夜长昼短,加上天阴沉沉的,刚五点,院子就被夜色笼罩了。
除了那段辩论赛进行的时间,南怀璟大部分都是下午四点多就回来了。鹿笙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名字,几经犹豫后还是拨通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原本鹿笙还想着今晚趁着他生日和他出去吃饭的,可眼下,她也不好按着原来的计划问他了。
那头传来一句很沉的“喂”之后,鹿笙问:“你还在学校吗?”
“不在。”
鹿笙以为他是在回来的路上了,心头不由得轻缓下来:“那我去跟简阿姨说——”
“我在外面,”南怀璟打断她:“几个朋友约我吃饭,我今晚回去会很晚。”
鹿笙一时怔愣,刚想从沙发里站起来的动作僵住,她哦了声:“那、那你晚上不要喝酒”可今天是他的生日,即便喝酒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便又坠了句:“喝酒了话记得找代驾”
电话那头传来两个字——
“挂了。”
听不出情绪,感觉不到任何喜怒,可是那两字却彰显出了他的冷漠疏离。
可他虽说了“挂了”,但却没有先挂,直到鹿笙跟他说了“再见”。
他坐在车里,两边的车窗都开着,空气对流,冷风刮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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