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 天色暗的快,六点不到,天就黑尽了。
南怀璟今天回来的早, 在一楼和简女士打了招呼后, 他就回楼上去了。
七点,简女士的电话打来:“下来吃饭。”
南怀璟看了眼时间:“哦。”
下了楼, 推开门, 窝在沙发里的英宝宝朝他“喵呜”了一声。
南怀璟站在门口, 条件反射地看了眼餐厅, 没看见人, 倒是听见了简女士的声音:“是怀璟吗?”
“嗯。”他抬脚进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出来的简女士给堵住了路。
“你干嘛?”简女士问。
“……我来端饭。”他刚刚看见了, 餐桌上空空的。
“不用,你去坐着就行了。”简女士把他推到餐桌前,自己去盛饭。
南怀璟在原地转了个圈, 伸出食指挠了挠额鬓。
其实他之前就有点想搬出去了, 可又说不出口, 这么多年他陪伴两个老人的时间不多, 若真提出要出去自己住,他家简女士不会拦着,但会偷偷掉眼泪。
孝心没尽多少就算了, 还让老人家伤心, 他做不出来。
今天南知礼给学生的补课时间临时调整,所以就他们母子二人吃饭。
南怀璟给简女士夹了一块菜:“妈。”他鲜少夹菜给别人,为数不多里,也就只给简女士夹过。
简女士看他。
“以后吃完饭, 碗我来洗。”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简女士。
“嗐,你一个大男人——”
“不然我就搬出去住。”
简女士嗓子眼一噎,懵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
南怀璟也抬头与她对视。
母子二人足足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是简女士先有了反应。
她被气笑了:“不让你洗碗,你就搬出去?”
南怀璟收回目光,低头小口吃饭。
简女士抬手扶额:“三十二了,翅膀硬了,留不住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才不示弱:“走吧,今晚就搬走。”
说完,她回卧室去了。
南怀璟腮帮子终于停住,手里的筷子缓缓放回桌子上,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简女士从房间里出来。
“你个没良心的,”简女士哭了,眼泪糊了一脸:“就因为不让你洗碗,你就要搬出去,你倒是会找借口,不想看见我和你爸就直说!”哭诉完,她又回屋里去了。
过了会儿,她又出来,这次不哭了,改成咆哮:“还坐在那干嘛,不是要搬走吗?走啊!”
南怀璟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抿着的唇松开,他问:“总说厨房这地方不是我该进的,那上次吃饺子,为什么又让我进了?”他问得心平气和,脸上表情淡淡,教人看不出情绪。
简女士哪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她强装镇定:“我、我那不是、不是打麻将要迟到了吗?”
目光从她脸上收回,南怀璟垂眸笑了笑,而后一语破道她的心思:“你是不是想撮合我和鹿笙?”本来他不想挑破的,可实在是简女士这红线牵的太明显,而且一点都不顾他是否愿意就这么强拉硬拽的。
他该排斥的,不是吗?
可他却对简女士生出了几丝愧疚。
是他做的不够好,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让一个做母亲的操心这些事。
简女士看不出他眼底情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若说是,可她家这个最爱生反骨,打小就不爱被逼着迫着。
若说不是,又怕他说一句:那最好。
左右为难时,南怀璟侧过身:“我先上去了。”
简女士:“……”
沉沉夜色,风声簌簌。
鹿笙下班回来的时候,见三楼的灯还亮着,便快步上了楼。
南怀璟还没睡,正背靠着床背,在看书。
敲门声响,他眼皮一掀。
想着可能是他家简女士,谁知,门开,却是鹿笙。
他面无表情:“有事吗?”
鹿笙抬着双手,把铁盒举到他面前:“请你吃。”
他没接,视线落在那银灰色的盒盖上:“什么”
“是桂花酥糖,我自己做的。”
南怀璟稍稍愣了一下,视线移到她脸上:“我不吃糖。”不是借口,他是真的不爱吃糖,热巧都要不甜的。
鹿笙没有把手收回去,仰着头迎着他的目光,晃了晃抬着的手:“上面有可可粉,会中和糖的甜,不会很腻的。”
她看着他的眼神和那些试图走近他的女人不太一样,有羞涩,很干净,甚至有一股子执拗,却看不见杂念。
他迟疑片刻,双手接下了。
没去深想她是出于何种目的送他亲手做的东西。
只说了一句:“谢谢。”
鹿笙没有多做停留,说了声“晚安”后就走了。
可南怀璟的门却没有在她转身的时候关上,他低头看着那什么花纹什么装饰都没有的铁盒,怔了片刻的神。
昨晚鹿笙说那桂花酥糖是她自己做的。却没想,第二天一大早,南怀璟在简女士那儿的茶几上也看见了。不过,简女士的桂花酥糖是用果盘装的,是焦糖色,昨晚鹿笙给他的是用铁盒装的,撒了可可粉。
昨晚他尝了一块,味道……
怎么说呢,若说是外面买的,也不为过。
吃饭的时候,南怀璟瞄了眼面无表情的简女士,试探着问了:“茶几上的桂花糖是哪儿买的?”
哼,还哪买的!
昨天下午她都发过朋友圈,晒了鹿笙做桂花糖的美照了,还问她哪来的。
简女士没好气:“明知故问!”
南怀璟抬头看她。
南知礼在旁边给老婆做翻译:“是鹿笙做的,你妈昨天下午不是发朋友圈吗?”
昨天的朋友圈,简女士没仅对南怀璟可见,她朋友圈里的四百多个好友全都能看见。截止到早上起床,她已经收获快两百个赞了。
南怀璟没说话,吃完饭,他起身的时候,简女士边搅着碗里的粥,边说:“我是挺喜欢鹿笙那姑娘,也的确想撮合你们,”她轻哼了声:“可人家能不能看上你,还不知道呢!”
这声音,这腔调,又简女士又不简女士。
毕竟在简女士这,她家大儿子南教授是朵高岭之花,是她走到哪都能炫耀得起的资本。
可她刚刚那话里的意思,是人家看不上她家的这朵‘花’,可能还不愿摘……
简女士以为她这招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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