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女们变得冷漠了之后,谢宏轩的性情也发生了变化。之前只照顾孙女,他游刃有余,能面面俱到,一家人和睦有序。但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孩,他力不从心,又得不到儿女的理解支持,着实伤透了脑筋。
这样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矛盾是不可避免的,或许给儿子一笔钱,让他出去独立,这会是更好的选择。
但是,上哪儿去找一笔钱呢?
谢庆收帮朋友开了几天车,赚了二百多块钱,他不禁感叹,开出租车还是挺赚钱的,难怪朋友那么阔气。朋友是第一批在来城买楼房的,请客吃饭都很大方。但是朋友的野心很大,他想去更大的港城或者海城跑出租车,那样可以赚更多的钱。
看到意气风发的老朋友,谢庆收也想买一辆车,跑出租车的生意,但是他没有钱买。跟老婆商量,老婆说,可以找人打点,先去出租车公司开车。目前还没有找到门路,即便找到了,搭人情还需要一大笔开支。
谢庆收烦得睡不着觉,有时候想想,目前进不了公司也没什么。他当惯了老板,一时间不愿屈居人下。当务之急,还是赚钱。赚了足够多的钱,他就能自己跑出租车了。
上次逃跑失败,老婆把他所有的证件全都收走了,让他身上只留下几个吃饭的钱,连车费也攒不出来。要想逃走,除非扒火车。但是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身手不复当年了,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王吉英的高压措施颇有成效,谢庆收没法逃走,只能待在小县城,闲暇时做做发财梦。
朋友办事归来,就不用谢庆收帮忙了。谢庆收还没过够瘾,就失业了。正在此时,另一个老朋友找上门来,邀请他一起做膏药的生意。老朋友跟他保证,去乡下跑几天业务,至少能赚两三千块钱。
那时谢庆收正琢磨着去乡下开个养鸡场,或者承包个果园,既能赚点钱,又能远离熟人圈子,活得自在一些。但是,乡下的收成都要经过漫长的等待,而且还要看天吃饭,赚过快钱的他,恐怕没多少耐心。
老朋友穿得人模狗样,递给谢庆收的烟,也是妥妥的高级货。吞烟吐雾中,老朋友痛心疾首地说道:“二哥,就在几年前,你还是咱们这批老同学中最阔气的人,大家谁不羡慕你?你现在就是时运不济,要是抓住了机会,肯定还会东山再起的。现在保健品行当这么火热,不论哪个老字号,只要推出一款新产品,很快就能卖疯。你信我的,跟我干,我肯定让你发财。”???.
看起来,老朋友是比以往阔了很多,但是在面对落魄的谢庆收时,他流露出来的是惋惜,而不是同情。就冲着这一点,谢庆收也很感激他。老朋友掐灭了烟,说道:“二哥,我难过的时候,你一下子给了我一千块钱,这个恩情我记着呢。所以,现在这个发财的机会,我想和你一起干。”
“行,冲你这几句话,我就豁出去了。”
谢庆收想钱想疯了,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老朋友的请求。他迫切地想干些什么,但老朋友却什么都不要他做,只要跟着去就行。赚的钱,他俩三七分。
谢庆收感觉对不起这个分配,这样似乎有坐享其成之嫌。但是到了现场,谢庆收才明白过来,这个老朋友的策略就是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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