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2:LyingFlat(躺平)
我暗暗将手揣入兜里,鼓成拳状,虽然半侧着身子,却又不掩饰自己的姿态。与此同时,我顺势握紧了兜里一个圆润的玻璃制品。
蛇形怪影一下子冲出十来米,见我举止怪异,便停止前突,站在近处踯躅不前呈观望状。它见眼前这人一不端稳喷火枪,二没打算拔出砍刀,一时也辨不清真实目的。
趁着与它对峙周旋,我悄悄移位到了自己左侧的墙根下。就在鞋跟即将触碰到败墙时,我忽然爆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兜里掏出这个玻璃制品,朝它狠狠掷去!
蛇形怪影望见一团精银直扑面门而来,表情悚然浑身战栗,急忙调转身躯快速倒退。而我借着它挪开空隙,如利箭般朝前五个大步,一头扎进短隧道里!玻璃制品打中这东西的脑袋撞飞在青石砖上,骨碌碌旋了几圈,慢慢静止下来。这东西却不敢回首,依旧不停退走,直至爬过几个转角仍不见高亮闪烁,这才发觉中计。怒气冲冲爬回原地去嗅,却是鼻尖异香扑起,直将蛇形怪影熏得头昏脑胀。
青石砖上滚翻的,只是一瓶Alex调制的夜宴型香水,哪是屡次整惨它的玻璃泡。此情此景,彻底激怒了蛇形怪影,它朝短隧道扫过数眼,正瞥见有半只脚滑溜进了封墙内,便立即紧追上来,打算沿袭我的作态,冲进隧道另一头将我干掉。
我一直在等的,就是它丧失理智,相较这头只有动物逻辑的鬼东西,身为前顶级赌徒我的智商,根本就是不对称的较量。而将它引入这头,正是数道计策中的第一策!
蛇形怪影一头扎进封墙内,顿时掀翻了小半面墙垛。它头一眼便是直愣愣望向掉着蓝高卢的角落。紧跟着,它朝左侧扫了几眼,当扭过头打算看向右侧,迎面扑来一团火球,当即将它面部烤烂。这时它打算先退出去,紧跟着自己的左侧也喷来数团火焰,将这只东西前半个身子焚成一片焦黑!
这头蛇形怪影长着张伏尔泰般的瘦脸,那么它前身很可能也是个人类。如果参考人类神经反应,当它撞破封墙的那瞬间,视线会集中在正前。而当正前威胁被排除后,它的身子正好处在封墙左下的破口碎砖里,那么脊椎不动就容易看向隧道另一头的左侧。而当左侧也排除了威胁,这时才会稍微扭扭脖颈看向右侧,而我所藏匿的正是右侧!
给它几秒观察威胁,是因为我自己也需要时间摆正姿势,做足准备。而当我完成一切时它也正巧扭过脸来,自然而然就将直面我喷火枪中射出的仇恨之焰!当它痛不欲生打算退走时,我却早已健步如飞转到左侧,再度给它重创!这就和拳击赛一样,对手的出招你每一下都料准,就容易先胜一局,化不利为有利,改被动为主动!
此番它被喷个正着,疼不可耐,弓起的足节硬躯穷尽扭曲,将短隧道四周石壁劈打得纷纷开裂,更多的拱桥被撞塌,碎砖如雨点般坠落。如此一来,它越发被困住,死命挣脱也窜不走了!我趁它面目焦黑已失了视线,端起步枪抵住它臭脸连续扣动扳机,不消三弹,已是遍留绿浆,这东西的脸几乎被削去大半。
与此同时,枪内子弹也正巧打完。紧跟着,我快速转身,朝着坑洞飞跑坠下,将去第二战场再度给它设下陷阱,逐步将这条讨厌至极的蛇形怪影打包送往地狱。
再次回到两具倒吊在半空的枯骨前,我将帽灯取下,扔在四个黑铁壳齿轮装置中心。继续深探了几步,下到眼睛被黄气污染的转道前埋下件东西。随后返身窜回第三个“平台”,迅速往右侧没有去到的坑洞埋身钻入,退往深处伏下。
耳边由远至近传来沉重的喘息声,那条蛇形怪影再度中计。但当它踏过第三道“平台”后,动作开始变得迟疑,似有些惧怕往前。但回想自己前不久刚被一个小不点收拾得那么惨,总道是心头积怨难平。它在原地转了个圈,思量再三,开始朝着陷阱进发!
我辩听声音开始移动,也再度将遮盖颜面的所有东西兜头戴上,跟着它步伐同时后退。当退到那道小豁口时,我便加快动作,努力钻了过去,一下子来到水银瀑布前的大破口内壁之下。
在之前与一系列妖物们对决,我已逐渐变得老练,应付这些东西,你得知己知彼,洞悉对方破绽才行。所谓的蛇形伏尔泰,它的构成是许多水晶飞虫的结合体,那东西靠的是追逐光亮来辩敌。那么此时蛇形怪影已然瞎眼,它只能仰仗本能去分辨光照,如此一来,自然就会被手电光珠所吸引。而当它全部身躯挤进这道窄小土道,方寸之间极难转身,就算发现又是诡计,也已进入我设下的伏击圈。
我有过最坏打算,它可能不肯继续向前,它对于这个地方,心底是怀有戒备恐惧之意的。它们便源自于两侧墙头如此多的阴齿。留下这么多撕打的痕迹,这说明它与被水银封住的那头更巨型东西势不两立。而且那东西极有可能会是它的克星。为什么我得出这种结论?主要还是锲满墙头的牙齿排布,这一关键性的提示!
前面我曾提过,这两面墙上,各种长短不一的阴齿约有数百颗,就像从机枪枪膛里被射发,一排排深嵌在墙头。但那是毫无规律的,是凌乱不堪的。如果将它想成是条狗,则是处在被蟒蛇咬住后腿不住想要逃跑的过程中,盲目往四周喷出这些獠牙。光是由着这点,就说明它害怕水银瀑布这一段。并且,打从它钻入封墙时,自己也明白前方是什么,所以,它在“平台”前曾产生了片刻犹豫,动作迟疑。
我端紧步枪,移出第三瞳,忍住剧烈头痛,然后闭上双眼,探出半个脑袋。绿线如锦缎般平铺出去,在转角位置打了弯。那是我埋下的诡雷,半罐喷漆,我正是要用它来做点文章。蛇形怪影闯入四个铁盒中间,用手拨弄地上的帽灯,光滑的镜面被粗手碰触,滚出数丈远,那东西愣了愣,又变得犹豫起来!
我猛地睁开眼,朝着四米之外的喷漆果断开火,铁莲子击穿铝皮外壳,飞溅出来的喷锡扬起冲天罗网,我急速抛了步枪,端起喷火枪,冲着眼前的黄气喷去,顿时,整段坑洞被点燃,无数火团快速烧过去,将飞溅的喷锡点燃,一下子将蛇形怪影吞噬包围!我一直喷到手酸为止,这才捡起步枪,继续钻那道小豁口,再度回到陌生右侧坑洞,连奔带跑窜回到第三个“平台”前,转到这东西的正背面。随后将剩余不多的燃料罐取下,朝着那头死命抛掷过去!
罐子一接触火团,没几下便被烧熔,更大的火球打这东西背后烧过去,一下子将蛇形怪影推到了水银瀑布前!伴随着那东西的连声惨叫,它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火势过大,我一时也上前不了,便趁着空档,将新的燃罐换上。
这套计策是我阴谋的第二步,为什么我会冲着黄气喷火?这是因为前一次进来时我就觉得异样。它似乎不是气体而是一种油渍,却又比空气轻,所以浮在眼前润湿了双眼。随后,更进一步去探,工地手套上便粘得满手都是,更进一步说明它是滑腻的油污。而我选择躲在侧洞里,这样可以完全避免火攻,由着坑洞那头不断掠过的阴风,大火只会烧往它的方向,却不能伤及我。这个道理就像某些喷火的魔术杂技表演,演员吐出油沫或烈酒,拿火枝在侧面点燃,挥发物便如同一条火柱,喷薄而出。
黄气一经点燃,很快就被焚干,前方的大火也在一点点熄弱,但那只东西的惨叫却越发凶涛不已。我等得有些不耐烦,便站立起身,往那头走去。当来到转角前,所见的一幕恰如我之前所预料的。
那头被锁死在水银瀑布中的东西,虽然无法移动,但露在外面的一截,依旧是活着的。它全身托盘大的孔洞全部张开,一下子吞掉了蛇形怪影的脑袋和前肢!那东西正在竭力挣扎,但托盘大洞里不断传出清脆的噼啪声,似有无数利齿在啃食它的头颅。渐渐地,那扭曲翻滚的百脚虫动作迟缓下来,直至发颤。而更大的那只东西也同样精疲力竭,两相缠绕在一块。
我趁势端起步枪,又给蛇形怪影补上几枪,待到绿浆淌满一地,这东西算是彻底死了。自脖颈开始慢慢与那头更大的东西融合在一起,躯壳腐败浓汁四溅,周身开始变暗发灰,蜷曲成一团。我赶紧退开十米之外,预备抽身离
去。
老实说,这东西虽然酷好死缠滥打,但实力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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