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礼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他浑身乏力,头上贴着退烧贴,手臂的伤口被包扎了,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他微微转头。
江屿趴在床边睡着了,眼眶下一圈青,嘴巴边是逐渐变深的胡渣。
他靠在许知礼的大腿边,还紧紧握着他的手。
昨晚的记忆入潮水涌入他的脑海里,许知礼心情复杂。
江屿这个样子,自己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
他叹气,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江屿被这动静动醒了。
看着许知礼的脸,他愣了两秒,随即直起身子,声音沙哑,“许知礼。”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他看到方修然在朋友圈发的照片上有许知礼,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他的脸。
脑子一热就离开了家,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钥匙开了许知礼的寝室门了,他心里莫名的怒意被那串钥匙扣彻底点燃。
心底的恶意被一股脑释放出来,他控制不住自己恶劣的想法,只想把许知礼牢牢抓在手里。
甚至许知礼凭空消失在寝室里,他也没有深究原因,而是冷静自若地在寝室里守株待兔,他知道许知礼会回来。
听到钥匙开门的那一瞬间,黑暗中,江屿的眼睛都在发亮,他身上所有细胞都活跃起来,像暗夜中捕猎的蛇,无声无息地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江屿。”许知礼仰头,无力地用手背遮住了眼睛,认命道,“对不起。我为自己之前做的所有错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打我能让你好受点,那你就往死里打。”许知礼说,“我绝不还手。”
他笑了一下,无奈又疲惫。
“如果恨我让你不快乐,我希望你忘记我。”
江屿心尖都在疼,许知礼说这些话和拿刀在他心上剜有何区别。要他忘记许知礼比忘记自己还难,他又怎么做得到?
江屿现在也没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疯狂而病态的行为,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梦里才可能出现。
“江屿,放过我吧。”许知礼声音带着哭腔,他已经记不得父母和知诺的样子了,他越在乎的人和事忘记的越快,他马上就要被现实抛弃了,他要被这个虚拟世界同化了!
许知礼情缘崩溃,红肿的眼睛不断流泪,江屿想伸手擦拭,又不敢。
他心疼地说,“好,我……我放过你。”他直起身子,浓密的睫毛上都沾了泪珠,他背过身去,不想让许知礼看到。
许知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像块吸了水的海绵,越擦越多,越擦越干。
不是因为江屿偏执的行为,不是因为感冒,不是因为记不得父母,许知礼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或许他从来没见过他,抑或许是他根本想不起了。
是故人,也是陌生人。
他看着江屿的背影,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那个仙风道骨的背影,一袭白衣,遗世独立。
他的眼泪顺着左眼流到右眼又滑落到枕头上,许知礼心如刀绞,他的背影逐渐虚幻,消散,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眼前。
江屿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许知礼一个人。
许知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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