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有什么嫌隙吗?为何每次见面都这般针锋相对”谢诘忍不住问道。
“嫌隙”阮青河摇头,“目前没听说过,不过孔氏当年流放之地是虹南,沈大人的家乡也是虹南,或许幼时认识。”
谢诘思考这这种可能,幼时如果相识,需得怎样的矛盾才会变成如今一见面就起争执的相处模式。一时没有注意,阮青河的手掌从他的臂弯绕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背,手下面按着的是骰盅。
“该你了。”阮青河的声音低缓温和。
罗怀孺的目光落在谢诘与阮青河交叠的手掌上,极为为难的赞了一句,“阮大人与谢大人果真是师兄弟情谊深厚。”
谢诘试图抽出手,但被阮青河紧紧的抓着,“不是害怕输吗?我帮你。”鼻尖耳畔都被浅淡的梅花香味环绕,谢诘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被蛊惑。阮青河摇骰的手法娴熟流畅,很快就停下了动作,“猜什么”
“单。”
满座的目光都投在了谢诘手中小小的骰盅上,他轻轻掀开,三个六!谢诘不可置信的仔细盯了半响,分毫不差,确实是三个六。
摇骰子猜单双数或大小这种游戏,谢诘与阮青河年幼时并非没有一起玩过,但不知为何,阮青河并不怎么喜欢双数,他不喜欢客人偶尔带给他们一对的礼物,也不喜欢与他款式一样只是换了一个颜色的衣物或者玩具,甚至在某年元宵节,师父带他和师兄出去逛灯会,他看上了一对青白玉石平安扣,也被阮青河冷漠拒绝。
之后谢诘才慢慢发觉,阮青河并非喜欢独来独往,也并非不喜热闹,恰恰相反他很喜欢繁华与鼎沸人群,他乐意成为焦点与中心,只是这份万众瞩目时,身旁不需要再多一个人。谢诘不认同这样的心理是师父所评价的自私与偏执,他更愿意认为是孩子般对自己拼命得到之物的独占和珍视。
罗怀孺看到点数也有一瞬间的诧异和茫然,“这……”或许他真觉得阮青河会帮谢诘,但结果却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师兄弟之间没有默契到这般地步,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满屋之人谢诘熟悉的也就阮青河一人,说谁的趣事,似乎不言而喻,他回忆与阮青河相处的点滴,想了许久,时间一步步倒推,入职六皇子府当启蒙先生,太明书院,师父去逝,东宫,一直到明德七年的春闺,往来十年时间,他们师兄弟二人几乎毫无交集。跌宕入梦,那年春色恰好,新科状元郎着朱红官袍,纵马游街,满城老少争相观望,道不尽恣意风流。
谢诘诚心为阮青河祝贺高兴过。即使他自己并未及第,即使所有人都将他们师兄弟拿来比较,甚至看似关心安慰的背后不乏嗤笑。
但年少朝夕相处的十几载情谊,不至于在外人茶余饭后的几句闲言碎语里消匿,他想了许久,所有人都耐心的等待着,终于他开口道:“我与阮大人还在国师府时,有一次,他与国师起了争执,连续绝食多日后,在房间里留了一张字条离开,字句间的意思是打算投河自溺,国师府上下倾巢出动寻找,一整天过后,也没有找到,直到傍晚他湿漉漉的自己出现在了庭院里。之后,若年长知情者拿此事调侃他,阮大人都会郑重其事的回答,“跳河,跳河,不是已经跳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大笑出声,“委实想不到阮大人幼时还有这般……赌气任性的事迹。”
“宋大人笑什么呢你自己不也在自家房梁上拴了一条白绫,每次与夫人吵架后,吊一吊就能和好。”桌上有人抢声回怼。
“不是……哈哈哈哈”孔万山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种事情真的有人没有干过吗效果真的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岭冷冷的接道:“孔大人那次可以找个无干之人试试效果好不好!,”
罗怀孺极为困惑的关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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