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光远很早就跟在郑霄身边了,岑芯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成熟稳重,属于那种做事板正不会出错的人,就这样的人说出的话特别有公信度,岑芯没听出这是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以为是郑霄此刻的穿着让窦光远误会了。
岑芯解释说:“澡是他自己洗的。”
窦光远面色平淡,语气也很平,“划伤碰水容易发炎,反复沾水不容易痊愈,老板一向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以前高烧都要工作到深夜,觉得自己的身体能扛过去,药也不愿意吃,这点伤他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忌讳碰水,放到别人身上这点伤或许真不算什么,在老板身上,不折腾两三个月是好不了了。”
今天虽然是周六,窦光远还是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鼻梁上挂着金丝框的眼镜,浑身上下散发着社会精英的气质,他比郑霄大两岁,轻描淡写的口吻,就把郑霄描述成了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形象,说到最后,他的眉头轻轻蹙起,“没人看着,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他把这点小伤说的这么严肃,岑芯听着一点也不觉得夸张,伤在手上,郑霄今早还洗头发洗澡,做饭,对自己手上的伤若无其事,也不知道伤口有没有碰到洗发水,发炎了就要遭罪了。
她抿了抿唇,面色忐忑,对窦光远保证道:“窦助理,你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她说的是看,不是照顾,像是在说一个孩子。
窦光远看了眼站在岑芯身后,身形高大挺拔的郑霄,心里快笑疯了,面上还是没什么波澜的说:“辛苦岑小姐了。”
郑霄对窦光远今天的表现也很意外,平日里窦光远对他言听计从,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他的老板任性,但今天这话说的郑霄满意,也就由着他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窦光远又细细的叮嘱了岑芯几样,说老板一个人想不起来给自己换药,让岑芯注意提醒。
岑芯看着这样一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社会精英,跟在郑霄身边做助理硬生生被逼成个老妈子样,心里感慨,之前听到刘姨喊他少爷,她还觉得这称呼有点夸张,看来郑霄还真是个少爷。
窦光远临走时还在对着岑芯谆谆教诲,一定要照顾好他们老板。
岑芯觉得她要是没尽心尽力伺候好郑霄,都对不起这位窦助理。
目送窦光远的车离开,岑芯把郑霄的行李箱往里面推了推,把门关上,才想起来窦光远刚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都没有想起请他进屋喝杯水。
岑芯回过头,郑霄一手撑在墙上,浴袍的领口大开,满脸戏谑的看着她。
岑芯看着他裹着纱布的手,回想窦光远刚刚叮嘱的一长串注意事项,觉得道长且阻。
她坐在郑霄的箱子上,抬起头看他,微微有些出神。
她还没缓过来,自己和郑霄在一起的事实,他身边的人倒是适应迅速,这就信心满满的把他们老板交给她了。
“回神。”
他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又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发顶。
岑芯拿下他的手,他顺势牵住她。
“你今天回家吗?”
郑霄问,“这里不是我家?”
岑芯听出了他的意思,脸红说:“你别闹。”
“你已经答应窦助理了,要好好照顾我。”
岑芯轻笑一声,“说的好像你很听窦助理的话一样。”她低头默默郑霄中指指尖的薄茧,“你要是听窦助理的话,他怎么会操心那么多。”
郑霄眸光含笑的看着她,“那我听你的,我今晚住哪?”
他的嗓音很温柔,像是要溺死人一样。
岑芯没好气道:“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在意啊,当然只能住在这里了。”
岑芯倒也坦荡,留他在家里,方便照顾他,“先说好了啊,等你伤好了就要回去,我这里寒假的时候可能会有学生过来。”郑老教学生弹古琴都是在家里,景向蓝从小跟着郑老弹琴,习惯跟郑老很像,一脉传承下来的,岑芯的教学方式自然跟郑老很像,到时候学生都过来,他在这里不方便。
郑霄没回答她,等伤好了以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直接把她搂到了怀里,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轻轻承受外力就不停的后退,岑芯吓了一跳,伸手揪住了他松松垮垮的浴袍。
郑霄连人带着箱子推到门旁,岑芯坐在箱子上,后背贴着朱红漆的木门,就被郑霄靠过来,紧紧的搂住。
“郑霄。”
岑芯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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