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星阁高不过十数米,不可摘星,但能赏月。
今晚的皇城月色美得足以印上明信片,但叶钊灵并没有赏景的兴致。他面朝着皓白的月光,曲膝坐在窗口,一条腿半悬在屋檐上,随着起伏不定的心绪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
一张人体脉络图如全息投影一般悬浮在他的手边,这张图呈半透明状,整体泛着淡淡的金光。图中人为做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可见这些天来叶钊灵没少钻研。
自从知道容铮就是神魄之后,叶钊灵尝试了不少理论上能将神魄单独分离出来的方法,但无一成功。
上次叶钊灵带容铮私自出宫的事还是闹到了内务厅,两人双双挨了罚。不过当天不少民众拍到了二人“微服出访”的照片,东宫借着这股东风大作文章,让太子与靖南侯亲民爱民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回宫之后的日子一切如旧,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毕竟梦境是假,现实才是真,梦里那些不经意间的真情流露与怦然心动,都只能留在虚幻里。
从叶钊灵这个角度向下眺望,可以将花园里的一整片人工湖尽收眼底。叶钊灵这厢刚想到容铮,余光就瞥见他的身影从月门里转了出来,一路往揽星阁走来。
叶钊灵扬手轻轻一挥,悬浮在他身边的那幅脉络图立即消失不见。
不过分钟的功夫,容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容铮问。
“睡不着。”叶钊灵回头看了容铮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乐之那个大嘴巴说的。”容铮来到叶钊灵身边,在他身后的长椅上坐下,说道:“揽星阁是个好地方,我小的时候心里不痛快,也总是喜欢来这里。”
叶钊灵闻言调侃道:“您贵为太子,原来也会有不如意的时候。”
“你这话很没道理。”容铮笑了一声,将自己的后脑勺靠上了叶钊灵的后背,说道:“天上的神仙也有烦恼呢。”
天上的神仙有没有烦恼叶钊灵不知道,但眼前的容铮看上去神情不属。
“所以今天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叶钊灵问。
容铮刚刚见完周德本,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这种感受很难用开心亦或不开心来简单形容。况且最近困扰着他的,远不止这一件事。
他没有回答叶钊灵的问题,而是望着阁楼中央父母的无字牌位,说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选择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
叶钊灵和这些高高在上的皇室成员之间向来很难共情,但这一刻他觉得有些感同身受。
他抬头看向大周山的方向,自嘲地说道:“谁说不是呢。”
周德本是明德皇帝被害一案的关键人物,有了他的供词再加上如今容铮在全国上下的影响力,容铮已然具备与女皇对抗的实力。
为了这一刻,容铮已经在女皇之下韬光养晦了多年,今日他终于将重要证人掌握在自己手中,只等一个合适时机将罪证抛出,给女皇最后一击。
但是此刻,他的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叶钊灵,我能相信你吗?”一个不留神,容铮将困扰了自己一个晚上的话问了出来,这段日子以来,他总觉得叶钊灵和国师那边存在着微妙的关联。
叶钊灵闻言微微一怔,他意识到容铮已经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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