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错, 加之他不安分的手, 让徐幼微急了起来,勉力别开脸,捉住他的手, 眼含哀求地道:“观潮……”
自己那点儿力气, 根本挣不过他, 他要真想在这时候……她没得选择, 却会在下人面前底气不足:服侍着四老爷洗漱而已, 怎么就服侍到了床上去?
他在家中, 一时心思缜密如发,一时粗枝大叶的,谁知道他今日是怎样的?
“怎么了?”孟观潮对上她视线, 问。
徐幼微弱弱地说:“这个时候……别闹了吧?”
孟观潮追问:“这会儿不行, 什么时候才行?”有时候,他对她,就像是在对待刚会说话的孩子,一定要她把心里话说明白。
他的手安静下来,徐幼微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狠了狠心,环住他颈子, 勾低他,在他耳边轻声道:“晚上,好不好?”这纸老虎,哄着总是没错的。
孟观潮的手落回到她腰际, 不轻不重地掐一把,故意问道:“晚间才肯想我?”
“不是。”徐幼微知道,自己若始终没个明白话,他不定还要磨烦多久,“想的,每日都记挂着你。这会儿,不是胡闹的时候。”
孟观潮紧紧地抱了抱她,让她身形离了离地,“早说不就结了?我是大白天让你下不来台的做派?”
徐幼微闻言反倒气结。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摸清楚他的脾性?“你坏死了。我又不会跟你为敌,总来兵不厌诈那一出做什么?”
孟观潮逸出低沉悦耳的笑声,温温柔柔地吻她的面颊、双唇。喜欢极了怀里的人,就总忍不住逗她,也实在是想听她说一两句情话。
搂着小妻子闹了一阵,他问道:“还早,我们去看看逐风?”这才刚到卯时,离请安的时辰还早。
“好啊。”徐幼微欣然点头。
孟观潮携了她的手出门。
自孟府外院的甬路往里走很远,便会出现岔口,分成向东、向西两条路。东面是孟观潮近几年买了附近的宅地拓展出来的,西面则是原先的孟府。
在高处俯瞰的话,东面要比西面占地面积更广。
东面,在卿云斋北面,有个偌大的花园,但是不论前世今生,都像是个摆设:太夫人很少去,孟观潮没工夫去,徐幼微则是到如今还没想起逛园子这档子事。
如今,逐风就被安置在东面的后花园。
乘着青帷小油车前去途中,孟观潮告诉幼微:“是花园,景致也不错,但屋宇多用来藏书、安置兵器和好马,竹林枫林花树林和假山石中有迷阵,也不怪娘不愿意来。”
徐幼微莞尔。
“园子里有一个小练功场,你用来学骑马绰绰有余。等之澄过来,不管学什么,来后园即可。”
徐幼微笑着说好,随后,问起李之澄相关的事:“怎么还让锦衣卫四处寻找?她为何离开京城的?”
这就不得不提到李景和的事情,孟观潮据实相告:“……那时的情形,笼统说起来,是先帝用那案子与争储的皇子、重臣斗法,维系朝堂上的平衡。
“那种情形不少见,只西北那种事,我都要让皇上放下架子与人虚以委蛇,何况其他。总会有无辜之人被卷入,成为皇权的祭品。李家算是运气很不错了。
“虽然明白,心里也是窝火,一再让父亲帮李家走出困境,也没少写折子给先帝。”
这话题委实不轻松,徐幼微便有意转移重心,“先帝是怎么跟你说的?”
孟观潮牵了牵唇,“说我吃饱了撑的、闲得横蹦,什么事都想管,什么委屈都受不得,我回京述职的时候,又摁着我一通训。”
语毕,和幼微一同笑了,转而说起李之澄,“她离开京城,连锦衣卫都不确定是哪一年。
“昨日问了她几句。
“李家只有之澄这一点骨血。那几年,李夫人看着夫君饱受磨折,心灰意冷了,等人离世后,领了朝廷的抚恤,不想再留在锦绣堆中,让女儿和她一起离开李府。
“两年前,李夫人走了。”
徐幼微不由得一阵唏嘘。
孟观潮就说:“日后只管把她当半个姐姐。我与她年幼时相识,是个很不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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