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太夫人房里,孟观潮见幼微和二房、三房的人都到了,氛围轻松。
他走上前去,给母亲请安,与同辈人见礼,落座之后,几个侄子侄女逐一上前给他请安。
他赏了两个侄子、三个侄女一人一小袋金瓜子。
几个人看了,俱是喜上眉梢:年岁在这儿呢,固然喜欢小婶婶之前赏的雅致有趣的物件儿,觉着月例不够花的时候也不少。于是齐齐恭敬行礼谢赏。孟文麒更是微声道:
“小叔真懂我们的心思。”
孟观潮一笑。
三老爷笑道:“四弟出手也太阔绰了些。”
孟观潮慢悠悠回一句:“其实,是想说我俗。”
二老爷、三老爷大笑,其余的人也都笑。
徐幼微置身其中,微笑的同时,只觉恍惚:这是怎样的一个家族?眼前情形,其乐融融,可不定何时,便要争斗得血溅三尺。
这与前世不同,但终归是好的。前世那种处处透着压抑凝重的氛围,非寻常人可消受。
丫鬟摆饭的时候,长房的人才过来,除了用妆容都掩饰不住红肿眼眶的大夫人,余下的人都是神色平静。
徐幼微不动声色,与太夫人闲闲说话,不去看孟文晖。
不是不想,是了解孟观潮那双眼过于敏锐,稍有异样,便会察觉。
直到坐在椅子上的孟文晖向她行礼问安时,她才抬手示意免礼,神色淡然地打量。
前世今生相较,孟文晖变化很大,寡言少语,神色阴郁。
她十分自然地错转视线,唤怡墨代替自己赏了他一样应付事的物件儿。小一辈人,没成亲就得当做孩子对待,要一视同仁。
孟文晖态度恭敬地道谢,自始至终,看也没看徐幼微一眼。
文涛、元娘、二娘逐一上前,言行如常,得了赏赐之后,恭敬道谢。
宴席摆好,男女各坐了一桌,心绪各异地享用这一餐团圆饭。
饭后,大夫人走到太夫人身边,恭敬行礼,道:“太夫人,长房有件事情,要请您示下。”
别人立时相继告辞。
孟观潮吩咐侍书:“服侍着太夫人。”
侍书称是,即刻走到太夫人近前。
太夫人对观潮和幼微一笑,“回吧,早点儿歇息。”
两人行礼退出,回到卿云阁,在次间喝茶。
过了小半个时辰,侍书回来了。
孟观潮吩咐道:“说来听听。”
侍书将今晚太夫人房里的事娓娓道来。
在孟观潮听来,情形与下午在海桐书屋见闻大同小异,母亲的态度则与他一致,不管、不干涉,只是,到末了,孟文晖来了一出对双亲以死相逼的戏。
“……大少爷随身携带了匕首,抵着咽喉,不准大老爷大太太动,说自己总该有一件顺心的事儿,长辈若是不当场答应,他就刺穿咽喉。”侍书说,“他毕竟也曾习武,大老爷大太太都被吓呆了。”
夫妻两个俱是不动声色,不论此事背后隐藏着什么,那一出,真就是孟文晖办的事儿。
“到最后,大老爷大太太同意了那门亲事。”
孟观潮一笑,放下茶盏,转去洗漱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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