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带着潺潺的流水声迎面拂来一阵冰凉,褪去白日的燥热,现下才勉强能松快一些。
云舒捡来枯树枝生了个小火堆,与幼僖对坐两面,一时无话。
头顶星辰璨璨,耳边却是不住的虫鸣声声,幼僖拾了根枯树枝刨着土,有时又在地上写写画画,临了又一通乱扫抹去了全部痕迹。
云舒时不时抬眼朝对面看去一眼,但很快又垂下眼睑,继续朝火堆里丢着树枝。
火堆里不时响起几声霹雳的爆炸声,火光映得幼僖小脸通红,白皙的脸蛋透出淡淡嫣红,竟是比那枝头的花儿还要娇艳些许。
幼僖百无聊赖,轻叹一声,无意间抬头正与云舒的目光对上,见他迅速垂下头,俨然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下存疑,便凝神盯了他许久。
云舒惭愧,一时又大窘,抬起眼皮,见她还定定的望着自己,于是强作镇定道:“郡主这么看着下官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云侍郎吧。”幼僖单手托腮,“我们在这里坐了多久,云侍郎就盯了我多久,是觉得我脸上有东西呢?还是心里藏了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惯来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前一句不过是揶揄他,后半句才是实打实的问话。
秦陆白已经走了有半刻钟,这偌大的城郊现下就只有他们二人,虽说她并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谨遵男女大防的迂腐之人,可云舒就这么坐在对面一直盯着她,总是叫她心里不大痛快。
云舒被戳穿了心思,他素来坦荡,此刻因为偷看一事被抓了包,虽然没有别的龌龊心思,但总归赧然不知该作何。
幼僖等了会儿也不见他开口,心念一转,遂道:“云侍郎心里想必有很多疑问吧。比如我自小养在太后身边,长在深宫之中,为何骑马射箭样样皆会?比如我并非皇室女,陛下却为何对我十分宽容,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我是阎家女儿?又比如,我不过只是一介女流,竟然还试图插手刑部案件,不免有些越俎代庖……”
“下官并无这个意思。”
前面种种皆问在了云舒的关键点上,但后一句,一直沉默的他却下意识的进行反驳。
幼僖正娓娓而谈,冷不防被他一打断,抬起眼朝他望去,但见他面色凝重,双眸明亮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也不由得愣了。
云舒低头沉默,忽然间似打定了什么主意,便将手中的枯枝随意丢进火堆中,抬起头,正色道:“下官心中确实有诸多疑虑,也诚如郡主所说,在最开始知道秦侍郎带着郡主一起查案时,下官是有过疑惑,但并未看低过郡主。尤其在查案过程中,郡主心思聪颖,观察入微,便是许多男子也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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