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六天了,罗衣轻还没有消息,耶律隆绪坐立不安。
算起来可能到了碛口,想到这里。耶律隆绪仿佛听到了呼啸的风声,眼前出现了漫漫的黄沙。
耶律隆绪每天都计算着张瑗的行程,哪天到了大盐泺,哪天到了九十九泉,什么时候到碛口,什么时候到青冢。想象着张瑗旅途中的情形,想象她一路的艰辛。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情不自禁地就想起她,担心她。菩萨哥的讥讽没有用,皇太后的告诫没有用。
下朝之后,耶律隆绪就对着舆图发呆,在舆图前面一坐就是半天,他的目光一直在那条西去的线路上延伸,他用红色的笔描出那条通往阴山北麓的线路,再每天标注张瑗这天可能到达的位置,想象出这一路将会出现什么情况。
每天他都焦急地等待着罗衣轻回来,直到夜半,才悻悻睡去。
又过了两天,罗衣轻还没回来,耶律隆绪在忍不住了,心里的担忧如野草一样疯狂的滋长着,他准备派出一支精干的小队人马,连夜向西北追去。
可是次日,罗衣轻回来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走进朝堂。朝堂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罗衣轻一向注重装扮,衣着得体,弄得如此狼狈不堪,一定是出了大事。
罗衣轻跪下的时候,王继忠看见他背上有一道深深的血迹,心里顿时一阵紧缩,手脚都发凉了,冷汗遍体,身上微微颤抖。
罗衣轻还未开口,耶律隆绪就问:“你怎么成了这样?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罗衣轻伏在地上,泣道:“工部使被人掳走了?”
众人听了,都大吃一惊,王继忠头一阵眩晕,身体摇晃了一下,但随即清醒过来。只听见罗衣轻说:“不知道是什么人?”
耶律隆绪将一块砚台扔向罗衣轻,说:“朕派你一路保护工部使,你是怎么保护的,如今人被抢走了,你连抢走她的人都不知道,朕要你何用,武士,把他推出去砍了。”
萧绰连忙制止,说:“不可,且听他怎么说。”
王继忠忙说:“是啊,皇上,罗衣轻还有好多话要说。”
耶律隆绪说:“你有什么话?快说。”
罗衣轻说:“是微臣无能,没保护好工部使。”
耶律隆绪说:“你的确没用,连人都保护不了,枉朕这么信任你。”
罗衣轻羞赧地低着头。
王继忠说:“皇上还没问工部使是在哪里被掳走的?是怎么被掳走的?”
耶律隆绪说:“朕都被气糊涂了,罗衣轻,工部使是怎么被掳走的?”
罗衣轻说:“皇上,这件事,臣确实罪不可贷,是臣没照顾好工部使。那天,我们到了丰州,在丰州大营歇下,准备次日前往五原。可是,次日,工部使说接连赶了几天的路,身体有一些乏了,想休息一天。”
耶律隆绪说:“那就休息几天再走呀。”
罗衣轻说:“是的,我们就留下来休息,吃吧午饭,工部使忽然说要出去走走。”
耶律隆绪说:“她是不是想到丰州街市上去看看?”
罗衣轻说:“不,工部使没去街市。”
耶律隆绪说:“去了哪里?”
罗衣轻说:“到黑水边,看了一座坟墓。”
耶律隆绪甚是不解,说:“干嘛去看一座坟墓?她怎么去看坟墓?谁的坟墓?”
没等罗衣轻回答,王继忠说:“臣猜张大人一定是去看青冢。”
“青冢?”耶律隆绪似乎不知道青冢是什么。
王继忠说:“那是王昭君的坟墓。”
罗衣轻说:“王大人说得对,张大人的确是去看王昭君。”
耶律隆绪这才明白过来,说:“呼韩邪单于的妻子——王昭君,对了,她就埋在丰州大青山下,张瑗去看它干什么?”
只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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